風霽月輕輕一笑道:“那是小魔女,不是我風霽月。”她頓了一下,凝視著那不住淌下最後凝固的燭淚道:“她的魅力實在太大了,大到無人可以有絲毫抗拒‘似海流’的每一個女子沒有一刻不受到她無所不在的深刻影響。寐姐與丹兒姐是這樣,我也一樣我們表現在外的不過是在不知不覺間學曉的她眾多動人之處的一個。而這在她來說微不足道的動人神態和性情,卻默默無聲地包裹住了我們的真心。平時我們表露在外的不過是從她處借來的一面。自第一眼見到她開始我便是這樣,除了那晚見到你眼神的一剎那”
風雲湧靜靜地聽著她向自己傾吐久抑於心的感情,此時微笑道:“對我來說,這個真正的你要動人得多了。”
風霽月瞥了他一眼,嘆道:“能從她的影響中解脫出來固然是好,可失卻了與她相似的一面,更會令我生出自慚形穢的負面情緒。這於我在精神方面的修煉是絕對不利的”她頓了一下,忽又恢復那狡黠的表情,道:“所以我要你永遠待在小月身旁,時時刻刻向小月進貢你無盡的愛,讓小月覺得自己並不會比她小魔女稍有遜色。”
風雲湧聞言立即大為頭痛,內心中實有種以後要被她一輩子牽著走的無奈感。
唉,誰要自己讓她拿到痛處呢?
現在唯有一切順其自然,看看能不能覷個好機會繞跑了。
卷二(雲譎波詭) 第十六章 重會玉人
月華如水般傾瀉在床頭上,沁靜得令人感覺不到舫船驚人的速度。
那朵烏雲終於消逝了
風霽月兩弘秋水不懷好意地在他臉上打轉,若他拒絕的話,立即便會遭來“似海流”鋪天蓋地的追緝。
風雲湧暗歎了口氣,無奈地問道:“你是怎麼猜到我的身份的?”
見他終於屈服在自己的嬌威下,風霽月得意地笑道:“小月我雖不知寐姐為什麼極力替你隱瞞,但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小月就知道你絕不可能是皇子或者什麼風隱,只是暫時還想不出你該是誰而已。”
風雲湧嘀咕道:“我還以為自己裝得很像了”
風霽月淡淡瞥了他一眼,道:“在小月眼中,你無論是舉止還是言語,都只像一個積了十三輩子德才碰巧撿到一塊金子,到處充闊的乞丐。鬼才會信你是什麼風隱了。”
本已如洩了氣的皮球般的風雲湧聞言心中一動,也許情況並不像自己想象中那麼糟,夙夜寐很有可能並沒有看穿自己的偽裝。因為從她的角度來說,自己不過是顏稷十分信任的手下,自己所顯現出的一切異樣不僅不會暴露身份,反而會更令她相信自己是一個來自域外的不懂中原禮術的異族人。
恢復了少許信心的他裝作毫不在意地道:“天底下那麼多乞丐,小月你憑什麼可以一眼就識出你面前這個英華內斂的情郎呢?”
風霽月清美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神色道:“武功差勁得要命卻可忍耐‘水柔情’劇烈麻性,偶爾還可以瞎蒙著耍出幾招不三不四的‘璇影大法’,這兩點加在一起,除了你這個怪胎,誰還可以被小月視為第一嫌疑犯。而最重要的一點是,小月有絕對的自信,天下間除卻你這對令人生厭的賊眼,決不會再有一雙眼睛可令小月我一見之下就情不自禁地泛起噁心的感覺。”
說自此,她頓了一下,有些不解地道:“只是小月不明白,以寐姐的眼力,怎麼可能會被你這蹩腳至極的演技迷惑至今?”
風雲幽念微動,平靜地望向她道:“若我說我是似海嘯密捕令上的第一個名字,你會相信麼?”
風霽月嬌軀微顫,美眸深深地向他望過來。
風雲湧不帶一點雜質的清明眼神默默地回望進她的視線裡。
“你在試探小月”風霽月緩緩移開目光道,“若你真是霸主要的人,即使小月肯死心塌地助你,你也逃不掉。霸主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風雲湧靠在椅子的後背上,大大伸了個懶腰,打著哈哈道:“你也說過我只不過是個市井小民,應該知道我沒有什麼大的志向。我不過想讓你發發慈悲,放我到岸上去鬼混幾天,滿足一下男人最熾烈的渴望罷了。若小月你的小醋罈子實在酸得厲害,由你親自上陣也勉強湊合”
一隻枕頭重重地砸在他的鼻樑上,耳邊同時響起風霽月一字一頓的惡狠狠的嬌音道:“小月會竭力讓你這幾天過得充充實實,永生難忘。”
天際微明。
風雲湧從短暫的睡夢中甦醒過來,魔子非凡的體質讓他感到絲毫無異的精力充沛,一點也沒有常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