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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眼中,這位一直嬉笑怒罵、豪爽隨和的“風靈仙子”就像突然換了一個人似的,變得如天界神女般仙靈優雅、不可侵犯。
南宮暉更是感覺到眼前一花,生出“絕塵聖女”菁瀾縈重臨人間的強烈錯覺來。
靳楚楚見“風靈仙子”將她流轉閃亮的美目看向自己,心中一顫,深吸了口氣,強壓下被她激起的慌亂,一雙纖手緩緩朝琴絃按了下去。
天哪,這是什麼樣的妙舞?
幾乎緊隨著從“鶴木玄琴”上迸發出的激盪旋律,“風靈仙子”足尖點地,一剎那間就是三個輕快無倫的繞體快旋,優雅迅捷得就好像一隻凌空飄飛的燕子。
當眾人還在為她怎麼可以做出如此輕快優美的動作而感到驚歎的時候,“風靈仙子”已經被一朵空氣凝成的雪雲似緩實快地托起,在到達離地半尺的高度的時候,她的身形一顫,竟然分裂為十數個形態各異的虛影。每個虛影的背後都幻化出一副不同的自然背景。
有的是巍峨的崇山峻嶺,有的是澎湃的激水大江,更有的竟然是夜空中那錯落的銀河繁星。
然而這一切都僅僅只能是配角,因為背景前那一個個分顯著喜、怒、哀、樂、嗔、憂、喜的她已經勾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那微蹙的蛾眉,那輕分的唇角,那翕動的鼻翼,那淺淺的酒窩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動人心絃。
秀美、嬌豔、華貴、可愛這所有用以讚美不同女性的形容詞竟然可以同時出現在她身上。她們融合在一起,綻放出致命的魅力,讓在座的所有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雄壯遼闊的背景、她婀娜多姿的神態,再配合上靳楚楚時而鏗鏘有力時而溫柔纏綿的曲調,既生動地展現出了“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的恢弘氣勢,更完美地表達出了“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的感傷無奈。
至此,眾人早已被她虛實難辨的舞技吸引得如痴如醉,神遊太虛。
她卻於這當兒身形一斂,所有的背景和幻境如被丟下一顆石子的潭水一般波動模糊,直至消融在一片白光中。
她分裂開的身影也重新聚合在一起,恢復到原先那個舞姿輕盈歡快的她。
此刻,她手捏蘭花,腳下卻如凌波微步一般按著一個奇妙的節律跳動著。
她的身形真的是既實在又難以捉摸。
明明前一刻還以一個宮裝仕女的優雅形態蹲立於你身前,下一刻她就踏空出現在大廳橫樑的下方,像一個絕代女俠那般手捏劍訣,揮斥方遒。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
五花馬,千金裘。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她靈動的身影,她瀟灑的身形,她豪爽的氣勢,她絢麗的微笑,都顛仆了傳統那種柔和溫婉的慢舞的靜態美,而一種奔放、激越的充滿靈氣的快舞襲略了在場所有人的審美觀,將他們震撼得如痴如醉,人事不知。
輕盈靈動,綿細無間,動靜結合,震撼人心。
這正是“仙靈劍舞”的真髓。只不過現在被風雲湧加上了新的美妙元素後,它又增添了一種更為幻妙的氣氛。這已經超出了“仙靈劍舞”以彼傷人的範疇,而進一步蛻化為神奇的“仙靈妙舞”了。
隨著靳楚楚最後一個音符的敲下,“風靈仙子”窈窕完美的身軀靜立於廳心處,與她舞前的那個立足點絲絲相扣,就好像她從來都沒有動過一樣。
在眾人恍如隔世的震撼目光中,她雙手合十,面朝觀眾躬身行了一禮。
急促的掌聲這才震天價地哄響起來,而且愈趨愈高,好像根本就沒有一點再平息下去的意思。
只因為“風靈仙子”的這套“仙靈妙舞”實在是太美妙絕倫了。
卷六(寂月靈雨) 第九十三章 館內密議
靳楚楚直直地看著風雲湧,似有所思。
風雲湧知道她在疑惑什麼,她沒有想到自己的“仙靈妙舞”竟然比她的琴音還具有惑人心神的效應。
又是許清茶作為發言代表站了起來道:“沒想到靈風小姐的妙舞竟然如此特別而神奇,許某除了了傾倒歎服實在想不出該怎麼去形容方才那足以令人回味一生的神妙感受了。”
風雲湧對他“竊居”此次“賞樂大會”之主的行為早已是見怪不怪,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