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一個人如果對死亡、對殺戮失去了敬畏心,那麼,他離冷血無情,也就不遠了。
聞於泗並不知道,楊連在前世的時候,曾經經歷過什麼。
相較於那時候的各種殺戮,和親眼見識到人性的醜惡一面,眼前的對戰,對於楊連來說,確實不算什麼。
而事實上,此刻的他,心中想的是,如何利用所想的法陣,將那些放入茹毛飲血的遊民全部屠殺乾淨。
楊連並不覺得自己冷酷無情,在他看來,所謂的憐憫和同情,也要看物件。
如果是對自己人,或者是毫無關係的路人,楊連不會多說,但是眼前的遊民,卻是敵人!
在楊連的觀念中,對付敵人,就必須斬盡殺絕,否則,你絕對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心軟之下放走的敵人,會變成下一柄屠刀,刺入你的心臟!
因此,哪怕錯殺,楊連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敵人!
這是前世的命運,教會給他的深刻教訓,哪怕過去了這麼久,楊連依舊牢記心中,永遠不會忘記。
因為,這一次,他所求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命運,不僅是為了自己活下去。
他是為了家人,為了生活在大剎的所有家人、朋友,為了讓他關心的人能安然的生活著。
為此,凡是他所認為可能傷害到他關心之人的人,都被他看做是敵人。
面對敵人,如果憐憫,如果悲傷,只會給自己帶來更深刻的痛苦教訓。
夕陽斜下,那一輪紅日,猶如血色殘陽般,映入楊連眼眸之中,帶起一層淡淡的血光之色。
楊連身後,隱隱約約,拉長出一條淡紅色的影子,像是他自己的身影,又像是一條充滿了血色殺戮的道路,象徵著他的意念,和他的未來。
或許,剎老所見到的景象,並不是模糊不定的未來。
第一百六十四章 黑冥河
當天空完全被夜色籠罩時,那些遊民勸都被三皇子等人擊斃。
高牆之外,只留下滿地的鮮血和屍體。
三皇子帶著剩餘計程車兵回到營地內,原本閃亮的金色鎧甲,如今滿是血跡,甚至還冒著絲絲白氣。
下了坐騎,隨手將頭盔摘下交給一旁的心腹手下,三皇子正好看到迎面走來的楊連等人。
“辛苦三皇子了。”
楊連和聞於泗同時開口說道。
三皇子擺了擺手,臉上神情沒有絲毫波動,顯然這種戰鬥對於他來說,已是家常便飯。
一行人回到三皇子的軍帳內,不多時便有人將統計好的傷亡呈報上來。
“最近北地遊民進犯的越來越頻繁了。”三皇子看著手中的傷亡報告,忍不住蹙眉道。
“哦?這是為何?”聞於泗大師聞言,不由問道。
“如今還尚未進入冬季,往年這時候來犯的遊民只有偶爾零星的數目,可今年,每隔十幾天就會有一波遊民前來。”三皇子一邊說著,一邊翻著手中的報告,眉頭皺的更深。
“難道大荒想要開戰了?”
楊連心思一動,倏地說道。
這個想法頓時令在場眾人皆是心頭一跳,下意識的望向了三皇子。
三皇子思索片刻後,卻是搖了搖頭“雖說大荒賊心不死,但不可能在這時候開戰。據我所知,大荒近幾年災亂不少,加之前兩年新皇登基時進行了大清洗,不可能這麼快就恢復過來。按父皇估計,大荒就算要動手,也要三年以後。”
三年楊連心中一動,想到前世四大皇朝同時進犯的時間,倒是相差不多。
“對了,殿下我還有一事不明。”楊連又道,“之前廝殺時,為何將遊民全部就地殺死?沒有留一個活口?若是抓個俘虜詢問一下,不就能知道大荒內部的情況了?”
“你有所不知,這些大荒遊民都是窮兇極惡之徒,曾經便有一次,邊將為了查探大荒情況,特意抓捕幾名俘虜,可誰知那些俘虜身上都下了禁制,還沒問出什麼來,竟是集體自爆了。那位邊將也因此身亡殉國,自此之後,凡是和這些遊民作戰,我們再也沒有留過一個活口。”
三皇子的解釋,讓楊連心中更加堅定,那些遊民是有組織、受人指使的。
禁制,那也是一種特殊法陣,除了作用在陣地、遺蹟等地外,還能刻在人身上,但是在人體上刻畫法陣要比平地難的多,沒有一定實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楊連並沒有將此想法說出口,他相信,大剎皇室應該早就知道這一點了,只是一直沒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