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魚相忘於江湖,人相忘於道術,可惜,可惜,若你是那鬚眉男兒,今晚定要請你去舍下大醉一場,哎,人生得一知己難,若是何不為師兄在這裡,他也必將對你另眼相看。”李靈犀嘆道,這女子果然是自己遇到過地最睿智的人,遠非其他女子可比,有一種看盡世間百態的滄桑,卻又不失人情味。
“喝酒為什麼只能男兒對飲呢?難道這大好月色下,你我不能舉杯言歡,暢談風月嗎。”那女子微微抬起長袖,卻是現出兩壺酒,兩盞玉杯。看那酒壺大小似乎是憑空拿出來的,李靈犀心裡一動。知道這女兒家也非等閒,至少也是有修為道行的人。
“姑娘乃是女兒家,如此,如此怕是有損姑娘名聲。”
“你我之交坦坦蕩蕩,天在上,地在下。你與我對飲百杯,難道還怕沒人為你我清白作證嗎。”
“好,好一個天在上,地在下。你我對飲又有何妨。拿酒來!”
李靈犀自己沒有酒了,拿過女子遞過來的酒壺,一把推了玉杯,提起酒壺仰頭就是一口好喝。
“爽快。喝酒用杯盞乃是你們女人家所為,大好男兒豈能那般不爽快,來。我們喝。”
都說酒不醉人,人自醉,這個忽然來到寧縣的女人似乎真的是為自己而來。李靈犀不笨,他能感覺到。但是,這個女人給他帶來的驚喜和意外之多,令他為之動容。此番心中有感之下,大口喝酒也算是助興了。
“來,小女子敬你。”那女子也不嬌柔做作,輕輕端起酒杯湊到面紗下小心翼翼地喝了一杯。
“不爽快,不爽快,戴著面紗像啥樣。喝。”李靈犀是借酒助興。讓自己醉於其中,也不管這女子能不能喝,一個勁兒地舉杯敬酒,兩人席地對坐,頭懸明月,下有厚土三千,好不爽快。
“這些年,也有人陪你喝酒嗎?”女子幽幽地聲音說道,只是李靈犀不過半葫酒下去就有些醉了。
“呃。曾經有一位,不,不過,每,每次等我酒,酒醒了,他,他就不見了”
“是男人還是女人?”
“不,不知道。管。管那麼多,做。作甚。酒喝得高興,就,就是好事,來敬你。”
女子見李靈犀醉於酒中,微微一笑,卻是緩緩放下酒杯,輕輕地揭開面紗放入懷中,然後緩緩地抬起頭來望著李靈犀。
“咦,你,你怎麼把面紗給,給摘下來了。”李靈犀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酒,只知道很好喝,喝到後面甚至連真元都有種被醉酒激盪起來的感覺,實在是醉的舒服了,卻見那女子將面紗摘了下來。“該是誰的,便是誰的。不該誰看,便不能看,喝吧,呆子”那女子一抬頭,頓時間好似連那九天華月也猛地一墜,似乎就要掉下來一般,那濛濛的月光中映照著天人也難得有地容顏,真是令人感慨,可惜,她面對的是一個醉酒的人。
“好,好看!”李靈犀一邊喝,一邊醉醺醺地說道。
“真地好看嗎?以後多讓你看些,呆子。”
“你,你咋總是,罵,罵我呆子!好像,好像有個女人也罵過我呆子,想,想不起來了”
女人見李靈犀在那裡摸頭苦思,卻是淡淡地自語道:“想當年,清源後山,你我初見,千年之緣,乃是初始。可惜,你大氣未成,我若讓你知曉我這禍世容顏,怕是會害了你,讓你不思上進,日夜沉湎期間。這容顏也就你一個人看地,乘著酒醉,多看幾眼便是!”
女子原來是那清源派後山與李靈犀早有緣分,定下千年之緣的宛青衣,這時大聲說道:“呆子,你便走近些,你不是想看得清楚些嗎。”
“好,不,不好。我看了你,你,你日後相公,就,就會怪我褻瀆你了,不,不看。遠,遠看便可”
“我美嗎?”
“好,好看。”
“那你不多看幾眼,哼。”
“那,那我,我就再,再看一眼啊,好,好暈”
李靈犀踩著醉仙步剛剛湊近宛青衣面龐,便覺得一陣發暈,然後就栽倒進了一個溫暖地地方,聞到了一股睡夢中總會聞到的香味。
“青衣,青衣,好,好香”
宛青衣見呼呼大睡的李靈犀在睡夢中居然提到了自己,不禁大喜之外又是窘紅了臉,這呆子居然只有醉倒了才能想起自己,更討厭地是居然是因為那股羞人的體香,呆子,真是呆子
可是,當時也是自己施法封掉他那段記憶,害怕他對自己印象太深導致有礙修行,故而李靈犀雖然當年醒來時依稀記得宛青衣這人,可隨著幾年時間的過去,宛青衣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