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看出了他的疑惑,譏誚地說了一句:“這就是中醫的望診。”
年輕醫生只覺得自己好像是羞辱了一樣,整張臉憋得通紅,支支吾吾半天,才終於憋了兩個字出來:“謬論!”
“謬論?你覺得什麼是謬論?和你觀點相悖的看法即是謬論?我不懂得,你作為一箇中國人,不向往不追求博大精深的祖國傳統文化,繼承併發揚它,而是去追求那些外國人的文化,還將它們視若珍寶,卻看輕了自己本國的文化,這就是一個有素養的大學生的行為?”
“你都未曾真正瞭解過中醫的精髓,又有什麼指責中醫的錯誤呢?”
年輕醫生被氣得臉青一陣白一陣,卻喃喃說不出話。
憋了半天,他只有拋下一句:“你如果再亂說話的話,就請帶你的朋友離開這個醫院吧!”話到了最後,幾乎都是用咆哮的了。
蘇禾對此的反應很是平淡:“哦,我本來就沒有打算讓你這個根本就是空有一腦子知識,卻不知道該如何運用的人,來治療我們的朋友了。”
“你!”年輕醫生的眼睛都快要噴出火來了。
可是他還沒有說出話來的,就聽見旁邊傳來一陣掌聲——
“啪、啪啪、啪”節奏不快,卻是非常的沉穩。
幾人順著聲音看去,卻發現走廊的那頭不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站了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的頭髮花白的老頭,他模樣有些蒼老,但是一身氣息卻非常的隨和。雖然穿的是一身現代化的白色大褂,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就像是一個古代的儒雅醫者。
“說得很好!”老者笑眯眯地放下雙手,然後緩步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年輕醫生第一眼就覺得這個老醫生看起來挺面熟的,等到他走近一看,年輕醫生才赫然想起這位老者的身份——這不是中醫科的周主任嗎?要知道,這位周主任可是京城遠近馳名的中醫專家,號稱杏林國手,醫術在全國都是排的上號的!
到了這位周主任的地步,已經不會介意中醫和西醫的這個界限了,他的醫術足夠讓所有人都信服,所以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的後輩都對他擁有足夠的尊重和敬仰!
而這年輕醫生在看到周主任之後,立馬就緊張起來,背挺得筆直,跟個小學生似的,緊張地等待著領導的檢閱。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周主任竟然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從他身邊路過的時候,甚至連目光都沒有挪動一下。
年輕醫生頓時只覺得一桶冰水從頭到腳淋了下來,整個人遍體生寒,腦袋一片空白。
他還能說什麼呢?周主任就這麼直接無視了他。
周主任越過這個年輕醫生,來到了蘇禾的面前,笑呵呵地看著蘇禾,一臉慈祥,好像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孫女兒一樣。
他問:“小丫頭,你也是學中醫的?”
蘇禾還未從剛才面對著年輕醫生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對待周主任的態度並沒有太過於熱情,只是很平淡地點點頭,“嗯”了一聲。
這位周主任作為全國著名的國手專家,在面對蘇禾的冷淡時,竟然也沒有生氣,笑容變都沒有變一下,繼續問道:“小丫頭學了幾年啦?”
周主任的這一行徑和反應很快收穫了蘇禾的好感,不過此時蘇禾怎麼也笑不出來,只是態度稍稍改善了一色,臉色也柔和下來:“我已經學習了五年的中醫了。”
“唔,還是蠻長的了那,你知道該如何治療這個急性闌尾炎嗎?”周主任問。
蘇禾點點頭,轉過身,面向唐雪。
雖然因為唐雪的鎮定下來,那種疼痛感覺已經慢慢消退了,可是它依然存在,並且在緩慢折磨著唐雪的神經。
蘇禾仔細摸了唐雪的脈,然後才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針包。
她的這一舉動落在周主任的眼裡,立刻就讓周主任眼前一亮——無論這個小丫頭的醫術如何,但僅僅就憑這她會隨身攜帶針包這一點,就足夠證明了她對中醫的熱情!
不過,她用的,竟然是金針?
周主任頓時驚訝地挑挑眉——如果只是覺得金針用起來比較好看一些的話,那他並不認為這位小姑娘會有什麼了不得的成就,可是,如果她能夠真的很靈活地運用這些金針,那就已經足夠說明她的水平問題了!
可以說,就算是周主任自己,都很少用金針,用的一般都是銀針。
拋去金針的材質硬度比較軟不說,這位周主任現目前也已經五十多歲快六十的人了,身子一天比一天老,目光也不如以前銳利了,所以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