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琥珀色的眼睛也驚異的睜大了,從沒見過大薩滿殺人他一直以為大薩滿是一個心腸很軟的老人,除了祭祀時候必要的殺生牛羊!可大薩滿殺人的方式甚至比一般武士都要嫻熟,也沒有半分猶豫不決,就像個殺人無數的老手一樣
幾位將軍也一臉驚異,大薩滿似乎顛覆了他在他們心中以往那個瘋瘋顛顛不務正業的形象,可這個轉變未免也太突然,他們心裡沒有絲毫準備!只有扎兒花還能勉強平靜些,君王剛回來那天,他們迎駕時,大薩滿竟能將他拔刀的手強行按回去,這份臂力就已經能傲視草原了!從那時他就知道大薩滿其實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地放,這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子其實不瘋,相反,精明的可怕,比任何人都要精明得多小看這個老人將是一生最大的失誤
大薩滿平靜的看著胡扎的眼睛變得渙散失神,看著他拼命用手堵住脖子上的刀口,可鮮血依然繞過他的指縫向外淌,隨著鮮血流逝的還有他的生命!過了沒多久,胡扎就不動了,軟軟的癱倒在地上,整個帳篷裡都瀰漫著一股血腥味!
大薩滿平和的看著君王說道:“在你的帳篷裡殺人了,勃日帖,別怪我!我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他!”
“為何?”
“夜星辰手指能化為冰刃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這是我赤那思最高的機密!草原上了解咒術的人並非沒有,幾個汗王都在研習南方的書籍兵法,若是這個胡扎將看到的事情說出去,稍稍有腦子的人都會查到我們手裡掌握著一個咒術師,他們絕不會容忍!到時候赤那思難保不會被其餘幾部群攻現在,還不是大規模開戰的時候!”大薩滿淡漠的說。
“現在還不是大規模開戰的時候——”幾位將軍都聽到了大薩滿這句話,忍不住細細品了品。難道大薩滿和君王真的在策劃波及整個草原的戰爭?扎兒花的血頓時熱了起來!
君王低頭靜默了一會兒,說道:“嗯,只得這樣了!”
“至於庫瑪部塔塔木汗王,哼,他的兒子和他一樣不是好狗!就說胡扎意圖褻瀆雨蒙公主,幸好被我部武士發現阻止。原本打算將胡扎交給額爾敦刻圖汗王,再將胡紮帶回的途中,畏罪投河自盡!反正,將他交給額爾敦刻圖汗王的下場比投河一死更痛苦,搞不好老獅子當晚就要帶兵踏平庫瑪部的帳篷!塔塔木那條老狗應該慶幸了!”大薩滿似乎早就心裡有了計劃,有條不紊的說道。“我不相信塔塔木敢報復我們,過了今年冬天,我們赤那思的鐵騎就先從最弱小的庫瑪部開始下手”
“那雨蒙??額爾敦刻圖呢?是不是也要殺掉?他也看到了夜星辰使用冰刃了!”蘇和??賽罕沉聲說道。“殺了雨蒙??額爾敦刻圖,恐怕更不好收場!”
大薩滿突然笑了,蒼老的臉上每一寸皺紋都充滿笑意!“那個姑娘留著,我草原上的明珠怎麼能隨隨便便殺掉?她有別的用處!”
君王和幾位將軍都看著大薩滿,看著他臉上的笑意。
“畢竟夜星辰是夢陽人,對草原沒有什麼感情!我要用我草原上最美的明珠留住他的心,將他綁在草原上!甚至,我要他將來所有的孩子,雖然他的後代咒術師的血脈不夠純粹,力量沒有他們父親那樣強,可三五個後代足以保全我赤那思千秋大業昌盛不衰!”大薩滿渾濁的眼睛裡閃著異樣的光,一種瘋狂的,熾烈的,可以將整個草原燒成焦炭的狂熱的光
夜星辰的帳篷中。
蘇日勒從爐子上取下熱著馬奶的銅壺,為他和雨蒙各倒了一杯。乳白色的馬奶整個的傾下來,和雨蒙的臉色一樣慘白。
“你父親的武士一會兒就接來接你,天黑了你一個人不安全!”蘇日勒將冒著熱氣的馬奶送到雨蒙手中說道。“胡扎已經死了,父王處死了他!這件事你最好不要告訴額爾敦刻圖汗王,你父親脾氣不好,難免要血洗整個庫瑪部!你其實也沒受多大傷,而胡扎也已經死了,他的代價夠重了,就這樣揭過去吧!你是草原上的公主,不要太過任性,畢竟庫瑪部的普通牧民沒有罪”
“嗯!”雨蒙雙手捧著盛著馬奶的銀碗,木木的點了點頭,慘白的臉色在馬奶的滋潤下總算恢復些血色了。顯然今天的事把她也嚇得不輕,此時依然驚魂未定。
看慣了平時咋咋呼呼蹦蹦跳跳的雨蒙,她這樣柔弱的樣子竟讓人生出一股憐惜起來,本身雨蒙就是長相極美的姑娘,被奉為草原的明珠,只是平時太過強勢了,倒讓人覺得嬌蠻任性不好接近。
蘇日勒微笑著伸出手撫了撫她順滑的頭髮,說道:“沒事的,都過去了!以後我絕不會讓你在遇到這種事了!再敢傷害你的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