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啊。
赤那思整個部落的南遷都停下來了,極北之北的寒風不停地侵蝕秋天的草原,若站在高處可以清楚的看到草原從北至南開始慢慢變黃,陰冷的風嗖嗖的翻過極北雪山,裹挾著墨色的雲和萬鈞重的雪掠過整個草原。阿日斯蘭部的人明天就會來拿錢,保證不騷擾赤那思的牧民南遷,不管怎麼樣,先把牧民安置好,這樣才能放開手和阿日斯蘭大幹一場。
也就是說,牧民安置好後,赤那思就要和阿日斯蘭正式開戰了麼?不止是阿日斯蘭,甚至是庫瑪部,德蘇部都站在了他們地對面。赤那思現在是在全草原上樹敵!而且他準備接受阿拉坦倉將軍的提議,終止與梵陽王朝的盟約,梵陽王朝又會有什麼反應?一切都說不清啊!他的閱歷,心智,膽氣怎能與這些縱橫草原數十年的成名梟雄和南方狡猾貪婪的野心家相抗衡?他能仰仗的只是阿爸留給他的軍隊和權利,剩下的全要靠他自己!
恐怕將軍與貴族們支援自己,也只是攝於阿爸生前對他們的震懾力吧!
蘇日勒和克搖搖頭,散亂的頭髮也搖晃起來,他心煩意亂的感覺簡直要將自己逼瘋。拼命將這些雜亂的想法,內心的恐懼與慌亂,還有那份悵然若失——今後不能再和雨蒙,這個自己心愛的姑娘做朋友了吧!整個阿日斯蘭部都是赤那思的敵人,阿爸被雨蒙的父親殺死,他現在是赤那思的君王,要報仇,勢必要於與忽炎??額爾敦刻圖刀戈相見,雨蒙想必會與她父親站在一邊吧!
就是這樣一種失落的感覺,像再也沒什麼事情值得他開心,沒什麼事值得他關心,死掉一樣難受。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在夜星辰的帳篷外站了許久了。還是沒想好該怎麼和他開口。必須要夜星辰進入戰場才能對抗那個夢陽咒術師,僅僅是這個要求,卻怎麼也開不了口。他是武士,很清楚戰場上有多殘酷,前一刻可能是鮮活的人,下一刻恐怕就會變成一具殘缺的屍骸!這是要讓夜星辰深入危險中,這樣的事情他怎麼能開口?
一時間,他不禁露出苦笑——堂堂蠻族之主竟優柔寡斷到如此地步,恐怕會被人笑死吧!算了,這件事再緩一下吧!等牧民在還日拉娜河南岸安置好後再告訴夜星辰這件事,現在他實在開不了口。
旋兒,他轉身離去,不能下定決心去做的事,暫時放下還是很輕鬆的。等牧民安置好正式開戰後,不論如何都要開口問一下夜星辰,他若是不願意,決不強求。
他大步返回,在夜星辰的帳篷前站了這麼久都沒下定決心,要離開了一下子釋然很多。心情彷彿一下子都變晴朗些,儘管極北草原已是陰雲籠罩。
“蘇日勒——”一個溫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溫柔得像春天裡一泓剛化開的碧水泛起的旖旎漣漪。蘇日勒和克怔了一下,轉身看去,夜星辰的帳篷簾子被掀開一角,露出這個少年蒼白精緻的面容與珊瑚紅的眼睛。他硃紅的嘴唇開合著,說道:“對不起,現在應該是叫你君王的!你父親的事情我知道有的事情我覺得我能幫到你,我和扎兒花將軍學了這麼些年刀,打仗的事情也略懂一些,大概能幫你些吧”
他語氣很輕緩,帶些微妙的猶豫吞吐,甚至有半分唯唯諾諾額感覺。珊瑚紅的眼珠裡閃的光卻是無比凌厲的——彷彿能直接看進蘇日勒和克腦中所想的事情。
蘇日勒和克臉上是驚呆的神色,旋即變成了狂喜與感動!他大步跑過去,站在夜星辰面前,看著這個消瘦纖細的男孩子。快十七歲的夜星辰只比他低半個頭,面容依舊是精緻好看的,烏黑的長髮及腰,額前的頭髮後,雙眼美得令人心悸的珊瑚紅。束身的絲綢長袍將他的輪廓勾勒的鮮明美好,纖細的骨骼讓他輕盈的像一隻鳥兒,彷彿風一吹他就能飛得很高很高。
夜星辰珊瑚紅的眼睛微小的眯起來,像一道月牙兒。臉上的表情也是令人看著溫暖的笑,只是蒼白的面容讓他的笑看起來不怎麼真實,倒像是一張面具扣在臉上。可蘇日勒和克不會在乎那些——夜星辰能說這樣的話已經令他很感動,這個朋友沒白交。只是,有的話他必須得說清楚:
“星辰,戰場太過危險,你要想清楚!若是覺得危險,你不參戰我不會怪你——”
“這是說的什麼話?還記得我們四年前第一次見面時嗎?我們說過將來要定下一生之盟,我要成為南方的皇帝,你要成為極北的君王,我們結盟,永不征戰。還記得嗎?現在你有麻煩,我怎麼能看著不管?”夜星辰溫和的說道,眼中也有了一分回憶的色澤。
蘇日勒和克激動得點了點頭,這些話他記得清清楚楚啊!只是,夜星辰太高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