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他這麼多年,是時候讓他為赤那思盡一份力了!”阿拉坦倉聲音異常平穩得分析著局勢,冷靜之極,此刻他就像一架平穩運轉的機括一樣,沒有絲毫感情得說著心中所想之事,平靜到殘忍。
“還有,那個人現在是夢陽的輔國大國師,他代表的是夢陽林夕皇帝的意志,阿日斯蘭部是夢陽在背後支援。”蘇和又強忍著開口道,劇痛令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那就對了,又回到方才對君王說的那件事上。”阿拉坦倉此時思維異常敏銳,“夢陽在支援阿日斯蘭推翻赤那思,梵陽在支援我們統一草原,與別的部族開戰夢陽與梵陽在下棋,以草原為棋盤,我們就是棋子,再按照夢陽皇帝與梵陽皇帝的思路走著。我們與阿日斯蘭的戰爭明面上兩部落關於草原王權的戰爭,其實也是夢陽與梵陽之間的爭鬥。君王,您還看不出來麼?我們再被利用!梵陽在利用我們,就像夢陽在利用我們赤那思一樣。赤那思與阿日斯蘭的戰爭就像是南方貴族們愛看的鬥獸他們是人,我們是獸!”
沒有憤怒,沒有激昂,沒有憤慨。阿拉坦倉的語氣平靜的像在練習搭弓射箭般,沒有任何感情波動,如同局外人在看著這令人複雜迷茫的事情。
“君王,蘇和將軍的情報很有用。我們要迅速將夜星辰投入戰場,用他來對抗那個夢陽人,要命令他與夢陽人戰鬥時離開武士的戰場。咒術師之間的戰鬥逃過兇猛,不是我們能參與的。其次,立刻終止與梵陽的盟約,南方人只是想讓我們相互削弱對手的實力,蠻族軍力內部消耗,好讓南方能安定下來。不論他們是什麼心思,南方人總是有所圖謀的,我們不得不防!”阿拉坦倉說道,他深陷的眼睛此時亮得可怕,迅速制定出對策來,看著身子不停顫抖得蘇日勒和克,目光犀利鋒芒。
“要讓夜星辰參戰麼?夜星辰是大薩滿的人,這要得到大薩滿的許可。而且,夜星辰是我朋友,我不想讓他參與到蠻族之間的戰爭中。”許久,蘇日勒和克才開口說道。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才說出這樣的話。
“大薩滿這邊不是問題,我相信大薩滿養著夜星辰就是為這時候將之投入戰爭。至於夜星辰是君王您的朋友,不忍心讓他參與到戰場中,請恕屬下直言,夜星辰算什麼?他只是夢陽落魄貴族而已,就算他父親是夢陽鎮天大將軍,可已經死了。他現在什麼也不是,若不是因為他身上的咒術師血統,我們何苦費這麼大精力保護他,養著他?我們在用赤那思牧民的牛羊肉養他,就是要讓他在適當的時候進入戰爭中赴死。他被夢陽流放到草原,是赤那思收留了他!他的命是赤那思給的,現在是該讓他償還的時候了”
“不要說了將軍,不要說了!讓我好好想一想”蘇日勒和克此時腦中很亂很亂,要讓夜星辰參與到蠻族的戰場中?要讓那個面容像天神一樣的男孩子進入殘酷的戰場?要讓那張精緻俊美的臉染血?要讓那個雍容華貴的男孩也在戰場上變得瘋狂扭曲,面容猙獰可怕?蘇日勒不忍心如此。
可是沒有夜星辰,他們能抵抗阿日斯蘭部那邊的咒術師麼?
“君王,您是草原上的主人,不該有什麼朋友。草原上的一切都是您的,任由你索取。就算是想要夜星辰的命,他也得雙手捧給您。不必仁慈,不必愧疚,您是赤那思的君王,命令一個依靠赤那思庇護才活下來的南方人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讓夜星辰進入戰場,是給他立功的機會,是他的榮耀,是賜予他對您以表忠誠的機會。卑微的南方人而已,不必顧忌什麼——”
“阿拉坦倉,閉嘴——”蘇日勒聲音頓然變得冷冽兇戾,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閃著寒光,狠狠看向他,像野獸般兇戾,沒有絲毫人性——從來沒有過的兇狠殘暴。一時間,阿拉坦倉都不敢再說什麼,他甚至不敢看蘇日勒和克的眼睛,只得低下頭去。
“這件事我會考慮,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蘇日勒和克緩緩平靜下來,沒再看阿拉坦倉。轉而對蘇和說道:“將軍,好好休息。赤那思定然會為您報仇!”話罷,他大步流星得離開,沒有遲疑半刻,彷彿迫不及待要離開這裡。心中滿是煩悶的感覺。
阿拉坦倉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帳篷外,簾子拉開的那一瞬,帳外的光線射進來,落在他的臉上,那雙深陷的眼睛終於不那麼陰翳了——眼中的神色分明是無奈的失望感。
“阿拉坦倉,你剛才的話太多了我們是赤那思家的武士,只要遵從君王的命令就好。話太多,不是好事。”說完,蘇和就閉上了眼睛,像睡著了般。
阿拉坦倉聽出蘇和語氣中那分責備,他無奈的嘆息道:“蘇日勒和克??赤那思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