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爾敦刻圖汗王冷笑一聲,說道:“一定在的!勃日帖是個很高傲的人,赤那思現在已經不是幾十年前那樣令人畏懼的赤那思了!他的草原之主位置做的遠沒有幾十年前的赤那思君王風光!庫瑪部這樣的小部落竟都敢挑釁赤那思的軍隊,這對於勃日帖??赤那思來說是個危險的訊號。若不以雷霆之勢踏平膽敢挑釁他的敵人,今後挑戰他的人會越來越多,赤那思遲早會在無邊無盡的挑戰中消耗殆盡。這就是勃日帖的想法,他一定會親自戰鬥,親眼看著違抗他意志的敵人被碾碎,就像十三年前的伽扎部部落大屠殺一樣,他漠然得站在荒合山脈上看著伽扎部四十餘萬人被押在還日拉娜河南岸被斬首,親眼看著不服從他的人被他的鐵腕鎮壓!”額爾敦刻圖汗王提及十三年前的伽扎部大屠殺時,眼睛中泛著寒光,蕭瑟冰冷的感覺從他身上流露出來。
修羅讚賞得看著他點點頭,說道:“大汗王果然是讀心的高手,將赤那思君王的心思琢磨得一清二楚!沒錯的,草原現任的主人就在下面!尊貴的汗王,請讓我帶您去殺死他!我願為您的霸業之路,清掃掉第一個阻礙,以表夢陽之誠意!”不等大汗王多說什麼,他就轉身像沿著陡坡朝戰場走去!
修羅赤著腳踏在冰冷硌人的沙土上,被戰馬踩踏斷的草茬扎得他生痛,可臉上卻是異樣的享受之色。越往戰場上前進,兵刃交擊的聲音與武士的嘶吼聲愈大,血腥味愈加濃烈,甚至刀刃割進**中的聲音也清晰可聞。這些殘虐凝腥的事物反而將修羅體內那股嗜血殘虐激發出來了,他不僅是瞳孔變得燒紅的炭一樣血紅,甚至是眼白部分也變成血紅色,**的胸膛上泛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咒語,順著他的脖子爬上臉頰,俊美的臉上因為這神秘的咒文變得詭譎可怕起來。整個人像燃燒起來般,戰場上的溫度似乎都因為他的到來而上升,整個人周圍都升騰著滾滾熱浪,曲扭升騰,看起來不那麼真實!
額爾敦刻圖汗王怔怔的看著那個融進殘虐戰場的夢陽使者,看著他身體上那奇異的變化,看著他進入到戰場中,像看著天上的神一樣迷幻失神起來。直至他的身影匯入戰場不見了才會回過神來,連忙吼道:“血獅騎,趕緊跟上夢陽使者,務必保全他的安全!此人至關重要,決不能出意外!”
話罷,額爾敦刻圖汗王也縱馬順著陡坡衝下去,身後跟著上千騎阿日斯蘭精銳騎兵殺去。一直觀望著的亥陽和烏吉力部落看到汗王已然出動,也齊聲下令道:“阿日斯蘭部的勇士,為了汗王與草原,殺——”三萬獅牙騎射終於徹底出動,匯入慘烈無比的戰場中。
黑甲黑馬的轟烈騎,青牛赤身的風魔騎,血紅鎧甲的獅牙騎射,三方最強騎兵終於碰撞在一起,甚至是連咒術師也參與戰爭中,不惜一切為草原的慘烈添上濃重血腥的一筆。
蘇和奮力揮刀,他膂力強勁的手臂狠命揮動沉重的斬馬刀,生生斬斷了擋在他身前的那頭青牛的脖子。碩大的牛頭轟然落地,可身子依舊往前衝了幾步才倒下。那名風魔騎武士迅速跳開,揮舞著青銅大鉞朝蘇和攻擊過來,蘇和無心與他纏鬥,踢了踢馬腹,戰馬一躍而過,朝君王那邊衝去。
轟烈騎此時情況很糟糕,風魔騎那樣衝下來,將轟烈騎兩萬人的隊伍生生切成了兩截。君王與自己還有最前面的幾千轟烈騎被風魔騎與後方大部隊隔開來,前面還有三萬獅牙騎射虎視眈眈,若是他們也參展,這幾千轟烈騎絕對扛不住!轟烈騎面對南方的輕甲步旅時,也許能靠幾千人衝擊數萬人的輕甲步旅,可對方是草原上戰力強悍的獅牙騎射,人數上比他們大太多!而且一直在那裡等他們!
蘇和突然心中泛起寒意:難道風魔騎與獅牙騎射一直在等他們麼?難道庫瑪部襲擊扎兒花的軍隊只是誘餌,就是引誘他們進攻?甚至風魔騎也與他們為敵?也就是說,草原上剩下這麼幾個部落,他們一致將武器對準了赤那思?蘇和心中像掀起驚濤駭浪般,這完全與赤那思的計劃相悖,君王制定的草原統一戰爭是在明年秋天開始,難道這幾個部落察覺到赤那思的心思,決心先下手為強麼?
蘇和奮力怒吼,他一把抓下臉前的面甲,高聲吼道:“君王帳下扈從武士,寸步不離君王!”
猛然間,他烏黑的瞳孔縮小了一下:前方那一直等待著的獅牙騎射終於出動了,三萬個男人,三萬把刀,三萬匹狂躁的戰馬朝他們衝過來,像燃燒著的滾滾岩漿,將一切都燒成灰燼。
蘇和死命殺到君王前,看著君王急聲說道:“君王,撤吧!阿日斯蘭的軍隊也參戰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君王僅剩的一條胳膊舉著斬馬刀,斑駁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