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的偏偏公子真正惡毒起來時,竟讓人渾身犯寒。李輕裘的笑容一直是招牌式的,眼睛能笑出桃花來,迷倒一眾女子!反觀現在,李輕裘嘴角斜斜飛揚起,劍眉輕佻,眼神冰冷狠戾,渾身陰柔氣息像散著綿延不絕的寒意,竟讓人忍不住一哆嗦。
“你這店裡,可住有一名十六七歲的女子?”
老闆哆哆嗦嗦站著,思索片刻,斬釘截鐵道:“有,是有一名女子!”
“名字?”
“寧,姓寧名正!”
“姓寧名正?”李輕裘輕笑一聲喃喃念著,也對,既然是逃出皇宮,自然不敢以皇甫姓氏告人,這個公主殿下還不算愚蠢。
“她住在哪裡?”
“三樓,南屋!”老闆一問一答,絲毫不敢多嘴。
李輕裘嘴角笑意更濃,果然和諜子們打探的情報一樣,這個老闆沒說謊。他揮揮手,示意老闆和小二可以離開,幾人如釋重負,匆匆離去,經過武士夾道,差點沒屁滾尿流大出洋相。
他扭頭使個眼色,那名滿面絡腮鬍的武士帶著四名面容剛毅的甲士跟上來,追隨主子的腳步。
一步一步拾階而上,螺旋上升的木質樓梯踩在上面發出吱吱的聲音,李輕裘的步子從沒如此沉重過——他是在做關係到西南李家和十五萬滄海軍兵馬命運的事情,責任巨大,甚至要與皇族為敵!
一直將自己標榜為紈絝浪蕩子,覺得一切有父親支撐,他只管享樂就好。可越長大,父親越蒼老,頭髮從兒時印象中的烏黑變成蒼白,父親戎馬一生,積勞成疾,過了五十歲後,像深秋入冬的大樹般迅速枯萎,這才幾年便已鬚髮皆白!
更何況朝廷欺人太甚,逼得父親老了老了都不能安度晚年,好好享受下太平日子。
老爹離開尚吉城前,看自己的眼神猶如被逼上絕路的野獸般幽冷瘋狂!父親對自己一向疼愛有加,從沒用過那樣的眼神。這段日子他幾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