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顏,我和你一樣,也是咒術師。”
“白顏?是夢梵??神的人類名字吧。”
“五年前,夢陽林夕皇帝滅掉所有諸侯國,集中皇權,夢陽夜氏滅族,我被流放到極北草原,在草原上學了一身刀術,後來因為因為一些事情,我不得不離開草原,被修羅篡改了記憶,以梁星辰的身份出現在尚吉城中,我在尚吉城裡的記憶都是假的,直到現在,我才真的是我自己。”他慢慢說著,聲音帶著一股拼命抑制痛楚的剋制。
“我不是什麼遊手好閒胸無大志的膏粱紈袴,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
突然的,就想起來以前經常做的夢,並不是無中生有,而是深深蘊藏在他心裡,就算被眼前的假象矇蔽了眼睛,也忘不了註定要他去實現的使命。
夢陽,縹緲城,摘星殿,穿著琉璃龍翔袍的皇帝,一頭紅髮像在燃燒的修羅,父親被拋到半空中崩裂的身體,被咒術封印力量不得不嫁給皇帝的母后,被一一斬首的族人,被流放到極北草原的厄難這些帶著腥烈味道的回憶一股腦的湧出來,化成‘復仇’二字!
夢陽,我的故土,我已離開你五年,可再次踏上之時,我註定帶著仇恨的憎惡而來,你於我而言,並非故鄉,只是殺場。
他突然睜開眼睛,那雙珊瑚紅色的眼睛再無之前的迷茫,軟弱,讓人覺得這就是一個溫柔的漂亮小哥的感覺。他目光凌厲,像極北冬天凌厲的風雪。
“我要去戰場,我要爬到這個帝國的頂峰,我要擁有足以匹敵夢陽皇帝的實力,城主爺爺,你能幫我麼?”
城主竟是一臉恭敬之色,瘦高的身體站得筆直,一手放在胸前,一手背在身後,彎腰鞠躬,“為您效勞,既然您已找回真我,那我也不必再向您隱瞞。我當年是你母親手下護衛之一,咒銘文名字是凱恩,奉夢梵??神之命來到尚吉城,等待你的到來。”
這個在梵陽中最神秘莫測的尚吉城城主,連皇族都不放在眼裡的老人,無數帝國權貴都想與之攀附關係的高人,竟對一個不過十八歲的年輕人彎腰鞠躬,如同侍奉主人的僕從。
若是換成帝國別的年輕人,恐怕城主對他和顏悅色笑一下,也會誠惶誠恐的要死吧。
但夜星辰的眸子直視著城主,盯著他與自己一樣是紅色的眼睛,彷彿要看到這個已經活了三百多個春秋的老人心裡,像是拼命要他眼睛裡找到一絲虛偽的痕跡。
老人神情平和,安靜如同修行百年的佛門高僧。
“好!那你說說你有什麼計劃!”星辰挪開眼睛,重新閉上眼,忍受那刺痛的,血肉重生的痛楚。
清瘦的城主站在那裡,居高臨下俯視著這個男孩。恢復記憶前的夜星辰與現在的夜星辰判若兩人,剛才那凌厲的眼神,分明就是殺人者的眼睛啊,那一瞬間,他彷彿看到妖魔的影子在這個男孩眼中晃動。
“在御殿炎將軍麾下,有我安排的人,他是正四品將軍,會給你安排軍職,王鍾離會跟隨你,在戰場上只要你有軍功,我安排的人就會將你提拔上來,提拔的速度有多快,就看你的功勞有多大畢竟軍隊是最講究實際的地方,付出多少,就能收穫多少”
“如果我想得到整個梵陽的軍權,得多大軍功?”
“那就不只是功勞大小的問題,至少得在御殿炎將軍和滄海軍都統死了以後,才有可能。”
星辰沉默不語。
“我可能等不了那麼久。”
“切莫心急,您所圖謀是整個天下,切莫糾結於細枝末葉。”
“答應過寧正,不讓她等久。”星辰淡淡說道。
城主瞭然,念來念去總是情啊。既然星辰心意已決,他便不再言語。
“現在恢復記憶了,可能尚吉城裡原本跟隨我的兩個伴從,就要與我為敵,還有那個女人,梁月心——”星辰伸手撫著額頭,有些疲乏的唸叨著。
“這些,需要我出手麼?”城主試探問道。
“不用了畢竟那兩個傢伙,也很可愛!”星辰嘴角微微彎起,輕聲笑了笑。
城主看著這個年輕人盤腿踞地而坐,氣度淡泊從容,如同璞玉打磨後終放光彩。在夢陽夜國當世子時,見識了大富大貴,在極北草原流放時,見識了荒蠻凝腥的殘酷,在尚吉城裡,又目睹了繁華的塵世生活給這個年輕人太多磨難,卻鍛造出堅韌無匹的性格,他的經歷就是一筆寶貴的財富,別的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還迷迷茫茫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時,這個年輕人就已經知道生離死別有多痛,知道面對權勢地位力量遠超過自己的敵人時,那股絕望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