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一樣緊纏他們的輕騎兵們時,君王已經以其傲人的戰力解決了膽敢冒犯君王之威的敵人。夢陽的騎兵頓時失去最後的意志力,舉刀的手也軟弱了許多——統領被擒,他們已經失去最後的機會了,敗局已定。
不等夜淵鴻從地上爬起來,數柄斬馬刀已搭在他脖頸出。君王站在不遠處依舊是淺淺的笑著,既是嘲諷,又含悲憫,琥珀色的眼睛泛著狼一樣不容侵犯的威儀。赤那思的主人再一次用霸決的武力捍衛了自己天神賜予的尊嚴,這個頭髮斑白的男人胸膛中不是血肉,而是熊熊燃燒跳動著的火焰,足以將整個南方燒灼成不長寸草的焦土。與之相比,夜淵鴻還是太年輕,太年輕。自始至終,君王都是淡淡的笑容,不怒自威,這種淡泊的姿態下,夜淵鴻覺得自己就像個小丑,用火柴棍一樣的刀去挑釁巨人,結果被一巴掌拍飛好遠,可笑又可憐。
君王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讓年輕的武士起來,他有膽量亂軍中之向我殺來,已經為他贏得了活下去的資格,就讓他看著自己的戰友被我轟烈騎兵碾碎吧,讓他知道什麼才是戰場上的皇帝。”接著他轉身走向雙手扶著白狼旗的蘇日勒和克,說:“孩子,你只有擺脫心中的恐懼,向父親那樣勇敢的面對敵人,殺伐果決,將來才能統御草原啊!”
蘇日勒和克沒有看他英武的父親,只是盯著那名被轟烈騎兵制住的年輕夢陽武士——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卻敢與父親正面對抗,他自認為自己做不到。可心裡又難過起來,父親會殺死他嗎?不由得,眼中閃過一絲黯淡。
君王看著兒子如此,面容不由得憔悴幾分:“這個將來要統御整個草原的孩子,心裡還是不夠果決啊!竟然對敵人心存同情——王者之大忌!”眼看自己一年一年的老去,這個唯一的兒子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蘇日勒和克又將目光轉向戰場,此時三千夢陽騎兵已經死傷殆盡了。轟烈騎兵們下手極穩,手起刀落間,滾滾人頭混雜著飛濺的血花四散而起。他從沒有見過這麼殘烈的場景,兩方的騎兵高速的撞在一起,濺起一串妖冶的血花又分開,彷彿那不是血肉,而是脆弱的泥偶。生命在戰場上連卑賤的草都不如,殘肢,頭顱,還有戰馬的哀鳴,這就是戰爭嗎?他不由得感到噁心起來,伸手捂住嘴巴,大口得吸氣著,可空氣裡的血腥味又湧進胸膛中,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
君王臉色鐵青的看著兒子,沒有說話。他的眼神冷酷又失望,不再溫和地笑著看著兒子,他用最冷酷的聲音說道:“感到噁心了?”森然的聲音像是碾碎骨頭的磨盤般駭人,“蘇日勒和克。勃日帖。赤那思,我很失望。你是我的兒子,你繼承了我赤那思族的血肉,卻沒有繼承赤那思的勇氣,你不配做我的兒子!”
蘇日勒和克伸手擦去下巴上的穢汙,看向父親,從沒有見過父親這麼嚴厲的看著自己。父親剛才叫他全名了,只有敵人間才會稱呼對方全名,父親鐵青的面容。冷漠的語氣,竟是如此陌生。也許自己真的讓父親失望了,亂世中的帝王不容許有同情心,他們就是行走在雲端的神,怎麼可能為凡人心存同情?
君王叫道:“把他帶過來!”
幾名轟烈騎兵押著夜淵鴻走來,他硬挺著不跪下去。一名騎兵重重的踢在他腿彎出,迫使他跪下。
君王居高臨下的看著夜淵鴻,聲音低沉沙啞的問道:“告訴我你的名字,年齡。”不容反抗的聲音帶著重重的壓迫感。
“夜淵鴻,十八歲。”他挺直了身子,像獸一樣桀驁的看向君王,大聲說道。
蘇和。賽罕淳樸的臉上寫滿驚詫,說道:“年輕的夢陽武士,你再次贏得了我的尊重!”說著,統御六萬轟烈騎的將領,竟脫下盔帽像他鞠躬行禮。
君王淡淡的說:“勇敢的敵人只能尊敬,不能同情。你的父親,鎮天大將軍能有你這樣的孩子,他值得驕傲了!”
蘇日勒和克看向夜淵鴻那染血又桀驁不屈的面容,原來他和自己一樣大啊!他不由得感嘆出來,自己真的不如他。一樣是十八歲,這個叫夜淵鴻的人比自己強太多。
君王不再說什麼,他從一名轟烈騎兵腰間抽出斬馬刀,遞到蘇日勒和克面前,冷漠的說:“殺了他!如果不想再讓我失望,就殺了他,斬下他的頭顱!”
蘇日勒呆呆的接過刀,驚慌的看著父親,有看看夜淵鴻,動也不敢動——他從沒有殺過人!雖然他殺過牛羊,可真的要殺死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做不到。
“拿著刀會顫抖,看到敵人將死會同情,看到鮮血會恐懼,你是我赤那思族的嫡系子孫嗎?、”君王冷冰冰的聲音將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