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傷頓時打了個寒噤,溪水竟然涼的刺骨。還好他體內真氣深厚,運轉幾次之後,便將寒氣逼了出去。
白拉著蕭無傷一路朝下游去,一條前傳和兩條後腿同時發力,速度竟然奇快無比,顯然深諳水性。
蕭無傷沒有想到,這小小湖泊下面竟然另有天地,小白拉著他不斷下潛,也不知道遊了多久,這水面之下竟彷彿無窮無盡一般,蕭無傷只感到身邊的壓力越來越大,小白的速度也漸漸的越來越慢,卻還是看到下方一片黑暗,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
若換成一般人,此刻早就被湖水憋死了。只是蕭無傷體內真氣激盪,即便不呼吸。身體毛孔也會自動過濾氣息進入身體,所以才無憋死的危險。
繼續下潛數十米之後,眼前忽然出現了一條橫向的狹窄石道,石道間竟然隱隱有光澤透出。
白扯著蕭無傷進入石道,同時加快了速度。眼前光線越來越亮,經過狹長石道口,猛然上行,不多時,刺眼的光芒便照在了天空中。
蕭無傷擦去眼睛上的水珠,驚訝的看著眼前景象。
此時他已經和小白浮出水面,所處位置還是一處小小的湖泊,周圍俱是一片鳥語花香,各種植被茂密,鮮花綠草比比皆是,抬頭看去,天上沒有太陽,但卻有一片淡淡的橙色光芒輕柔灑落,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無比舒適。
爬上湖邊,一條由石子鋪成的小道蜿蜒向前,不遠處一座精巧的竹舞立在一片翠綠的竹林之中,一陣陣悅耳動聽的鳥鳴聲傳來,讓人彷彿身處夢境之中。
蕭無傷驚訝的隨著小白順著石子路朝前走去。走到竹舞之前,一塊一丈多高的巨石立於竹林之中,透過竹林縫隙,蕭無傷隱約看到巨石上刻著一個大大的“劍”字。
這個劍字龍飛鳳舞,一眼看上去便明白,乃是用利器一氣呵成,刻在石塊之上的。
蕭無傷只是看上一眼,便覺得有些心驚肉跳。
這個劍字,似乎帶著一股玄奧難及的意境,讓人心生凜然之感。彷彿能夠感覺到當初篆刻之人心中的劍意,瀟灑。不羈,似癲若狂,彷彿整個世界都被這一劍劃開,周圍和諧至極的景色,被這個劍字徹底的破壞,但若沒有這個劍字,給人的感覺又過於清靜,原本鮮活的景象,彷彿會變的死氣沉沉,再也沒有生機一般。
僅僅是刻了一個字,就對周圍的一切造成了影響。蕭無傷早已經不再是昔日全無眼光的少年,僅憑這一副石刻他就判斷出,當初刻出這個字的人,一定是位頂級高手,實力絕對不弱於任何一個宗師,甚至還要更強。
見蕭無傷立於石刻前駐足,小白也不打擾,而是靜靜邊看著。自從到了這裡之後,它就像是忽然變了一個樣子,安靜的就像是一個乖巧的孩子,之前的淘氣和狂暴之意,竟然收斂的乾乾淨淨。
許久後,蕭無傷從那石刻的意境中退出,轉頭望著小白說道:“小白,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這裡住的是哪一位前輩,是在這竹屋之中麼?”
白搖搖頭,又點點頭,指手畫腳的朝著竹屋比劃,看那樣子竟似是要蕭無傷進入屋中一探究竟。
蕭無傷輕吸了口氣,轉頭朝著竹屋朗聲說道:“晚輩蕭無傷,機緣來到此處,求前輩一見,不知前輩在否?”
蕭無傷的聲音傳出去,在周圍一陣迴盪。小白一愣,旋即咧開嘴大笑,指著蕭無傷手舞足蹈笑個不休。蕭無傷有些納悶,不過看了半天他終於明白過來。原來小白的意思是說,這屋裡並沒有人,要自己直接進去就是了。
蕭無傷緩緩走到竹屋前,伸手推門。吱呀一聲,竹門應手而開,蕭無傷走進屋內頓時愣住了。
屋內陳設十分簡單,一張竹桌,兩把竹椅,旁邊一張竹床,再沒有任何值錢物什。但在靠牆之處的角落裡,卻擺著一個用竹木搭制的簡易書櫃,上面放著幾本古樸至極,不知道用什麼材料製成的書籍。
桌子上擺放著一封信,旁邊一方墨硯,一隻毛筆上兀自沾著墨痕,早已經乾結成了硬塊。
蕭無傷走到桌前,拿起信緩緩的看了起來。
“餘生為廢人,兵魄不可顯形,受盡欺凌與侮辱。然隨年紀漸長,生來所具之劍法內力終究略有小成,幼時恥笑餘之人,至此已經全非對手。
三十歲兵魄顯形,修煉已晚,且為廢魄,雖然略有所成就,卻終究無一戰技可用。
心中雖然頗覺遺憾,然自來損有餘補不足,天命如此,糾結心中亦是無用。但吾之劍道卻未見衰弱,反而有愈演愈強之勢。
精修劍道數十年,至四十歲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