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並未有一名僧人值守,但是寺院山門卻是大開,彷彿知道蕭無傷要來一般。
“奇怪,這裡平時都有僧人守門,還有人在山道清掃,為何今日一個人也不見呢?”蘇紫皺起小鼻子,詫異的說道。
蕭無傷心中警惕之意升起,全身氣勁悄然流轉,同時閉上眼睛,運轉心眼決。
就在此時,一聲輕咦,在蕭無傷心中響起。
“施主竟然已經掌握了元神之力,足見施主失蹤的這十幾年,定是有驚天造化,不知蕭施主有何奇遇,可否和老衲分享一二?”
悄無聲息的,一個白眉老僧彷彿憑空出現一般顯現在了蕭無傷和蘇紫面前,慈眉善目,面帶微笑,讓人一眼看見,便心生親近之感。
然而蕭無傷和蘇紫兩人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心生親切之感的,兩人面色同時警惕,蘇紫問道:“老和尚,你快讓我兩位師父和冰冰妹妹出來,我蕭大哥來要人了”
蕭無傷眼中精芒一閃,心忖這便是空空大師了,警惕性更高,方才他在自己心神傳念,一直到出現,自己竟然都毫無所差,足見其修為驚人。
從他的話裡,更是聽出了似是對自己的試探之意。
元神之力這個說法,只有望天這個不屬於這世界的生物才說過,此時卻又從這老和尚口中說了出來,看來自己的猜測,十之**不差。
蕭無傷不掩飾也不辯解,作揖道:“空空大師,久聞大名,不知今日敞開山門,是否專為等蕭無傷而來?”
老和尚合十道:“大師不敢當,蕭施主叫老衲空空便可。今日山門大開,正是為迎接貴客,如此看來,貴客正是蕭施主無疑。”
蕭無傷眉頭皺到了一起:“我不明白。”
“呵呵,老衲昨日打坐中,忽然心血來潮,預知今日將有貴客造訪,便命僧眾開門迎客,只是不知道貴客是何人,今日蕭施主來此,正應了老衲的一時心潮。”
蕭無傷心中湧上一股寒意,若這空空沒有說謊,那麼昨日便感應到今日有人要來,這該是何等手段?
“大師,請將在下的兩位師尊和妻子放出。”蕭無傷心中警惕,面色卻是不變,淡然的說道。
空空唸了聲佛號,道:“蕭施主有所不知,鳳飛纖已晉飛昇之境,卻強行留在人間,違反了天規,應受天刑,若是老衲現在任她與你離去,她必定活不過三日。”
蕭無傷眉頭擰到了一起,冷聲道:“大師這是何意?什麼天規地規,我從來沒聽說過你是有道高僧,強行留難兩個女子,是為何意?”
“唉”空空嘆息一聲,側身朝著寺院伸手道:“蕭無傷請與老衲進入寺中一敘,待老衲詳細為蕭施主解說一二如何?”
蕭無傷點點頭,道:“好,不管大師修為如何造化,今日蕭某定要帶人離開”
說罷邁步走了進去,蘇紫緊跟其後,空空嘆息一聲,轉身跟著進入了寺中。
山門內石階十分乾淨,兩邊種著一些果蔬青菜,幾個身穿素舊僧衣的僧人正低著頭在整理菜地,寺內此時忽然響起了一陣悠長的鐘聲,在蓮花山的美景中,更添悠遠恬淡之意。
蕭無傷不自覺的被感染,心中敵意與警示消散了數分,景如人心,生活在這樣環境中的人,絕不可能是大奸大惡之輩。
幾人走進大殿,蕭無傷看向大殿正中的佛像。
一尊佛端坐,手按拈花印,面帶悲憫之色,整座塑像十分簡單,甚至大殿內除此佛像外再無其他塑像,但就是這一望,卻給了蕭無傷一種特殊的感覺。
眼睛落在佛像那悲憫的神情中,蕭無傷只覺心神一震,心中一股悲意不經意便被觸動。
這悲,似是對眾生皆苦的哀嘆,又似是心懷濟世之念,發願要度盡世人立下執念,又彷彿這佛像化作了一個凡人,愁苦眾生之苦,亦或是此像乃是蕭無傷自己,悲苦自己心中之苦。
“蕭施主”
蕭無傷正沉浸在這玄妙的狀態之中,忽然空空的一句話打斷了他,讓其清醒了過來。
蕭無傷心神一震,不由震驚的看了佛像數眼。
大鳶朝佛宗由來已久,但信奉者卻並不多,原因是大鳶朝有立國之教太一道,而在夷番國度,更是大枯天神深入人心佔據統治地位,根本無人信奉佛宗,倒是在蠻人之中,佛宗有不少信徒。
蕭無傷對佛宗瞭解不深,雖然聽說過,卻並不信奉。今日突然經歷此等奇事,心中對佛宗不由的多了一絲敬意。
“大師此像是佛宗哪位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