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緩緩停下,而那四周的火圈,卻是向著中央匯聚而來。
張麒天這一擊,已是將渾身上下所有的鬥氣都用盡,此時再無餘力,眼睜睜看著火圈向著自己縮來,而副教主手掌之間,也是出現了一個火紅色的巨大掌印。
狂風吹過,那掌印迎風而漲,化作十丈大小,向著張麒天砸來。
火圈迅速的將張麒天困在了中間,而掌印片刻間便到,轟然聲中,地面的塵土揚起三尺高,張麒天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身形極速的墜落下去。
體內鬥氣枯竭,身上傷勢無數,張麒天兩眼一閉,竟是在此刻,暈了過去,人事不知。
這一掌,饒是張麒天渾身筋脈如鐵,也被拍的寸寸粉碎,渾身上下,無數的血光崩現,瞬間便是重傷垂死。
副教主冷冷的笑著,降落了身形,站在那塊突起的土地上,低頭看著氣息逐漸微弱下去的張麒天,說道:“護法,給他吊住命,還要問他珠子的下落,死了就不好了”說完,卻是看到了張麒天懷中緊緊護著的小狗,副教主猛地一把將這小狗拉起,恨聲說道:“這是什麼異種,竟然能破了我的招,算了,還是去死吧”一把將小狗向著地面摜下,小狗的身子,陷入了土地內三尺,本就微弱的氣息,此時更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而副教主,又注意到了張麒天手中的黑木,拿起來,在手中輕輕掂量幾下,皺著眉頭,說道:“怎麼就是一塊普通木頭,看了剛才的情形,這木頭也不是凡物啊,怎麼回事”,但他顛來倒去看了幾遍,也是一點頭緒沒有,不在意的將黑木仍回張麒天身旁,副教主揉著眉頭,在原地苦思。
遠處的滅仙城,逐漸有人影過來了,看來是找到了靠山,副教主看了兩眼,說道:“帶他回去,我們走。”
但就在此時,副教主卻驀地感覺到了一絲危機感,猛然間回頭看去。
天邊,一絲淡藍,如流星般劃過。
竟是如此迅疾,前一刻,還在天邊。
但轉眼間,那淡藍已在副教主身前。
副教主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到一股大力湧來,騰騰後退三步,正待副教主想還手之時,卻見那一道淡藍,已經將地上的張麒天,小狗,黑木,全部拿了起來,極速的奔向滅仙城。
“媽的,想跑!”副教主手中火光一閃,憑空出現一面火牆,迅疾無比的向著前方的人打去。
眼看火牆臨近,那人身後,卻不知如何,出現了柔柔的一片水波,所有的力道,都被緩緩的化解了去,就這一點耽擱,那人已經跑進了滅仙城,在城中七拐八繞,很快就找不到了蹤影。
副教主猛地跺跺腳,怒喝道:“媽的,我就不信你們不出來,能在滅仙城活下去”,說罷,也不前進,竟是倒退而去,遠遠的盤腿坐了下來,正在那連綿的山脈頂端。
那護法一聲都不敢吭,他能看出副教主此時心裡的怒火,到手的獵物,卻被橫空奪走,再加上一路上的鬱悶,便是泥人,心中也有火氣。
傳說,當一個人,在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女人,會是他命中最親近的女人。
不知張麒天是否聽否聽過這個傳說,當他從昏迷中緩緩醒來之時,映入眼睛的,是那一抹如水的淡藍。
依然清冷的面容,一塵不染的長袍,如冰霜般的氣質,就那樣靜靜的站在窗旁,向著外面看去。
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似乎,還是那片時空。
張麒天輕輕的咳嗽兩聲,臉色蒼白無比,被那一掌拍過,渾身的骨頭也不知斷了多少,內臟也隱隱有些破損,呼吸中,都帶著火辣辣的疼痛。
“我是死了麼,沒想到,死了還能看到你”張麒天想支撐著坐起身來,可是渾身一點力量都沒有。
聽到咳嗽聲,林雪清輕輕的轉回身來,臉色有些複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淡淡的嘆了口氣。
“這裡是哪裡?那兩人呢?”張麒天此時終於看清了四周的環境,一間不大的房間,擺著一桌一椅,牆上掛著一副惡魔的影象,下面燃起著嫋嫋的青煙。
“滅仙城”林雪清冷冷的開口。
當時,她才剛剛從那片山脈走出,眼看便要到滅仙城了,林雪清心中也是隱隱鬆了一口氣,不用再見到他了,就可以不用去想他救過自己的事,也不用在他和宗派之中,搖擺不定,難堪無比。
可是,在走出山脈的那一個剎那,她的眼眸,瞬間便匯聚到了遠處那個正凌空飛起的身影上,渾身黑火,手持黑木,眼神中,帶著許久不變的桀驁和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