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們進攻的時候,屍骸鋪滿了整個沼澤地的兩三層一樣,在他們撤退的時候,綠sè的屍體與屍塊又鋪上了整整一層。在灰白sè的亡靈大軍所過之處,便是一道綠sè與紅sè鋪就的,觸目驚心的地毯。
“完蛋了。”
被驚慌失措的綠皮們裹挾著一起逃亡的哥巴德很明顯的感覺到,他被一個他完全無法抗拒的存在盯上了。逃——拼命逃——他揮動著他的戰斧,將擋住他逃亡去路的綠皮們全都砍翻,毫不留情的狼狽逃竄著。
然而仍舊追在後面。完全沒有擺脫的跡象。對方與他的距離既沒有縮短,也沒有拉開。只是這麼不遠不近的綴著。就好像是對方故意這麼做,以此來戲弄自己一樣。
當然戲弄只是對方的感覺,哥巴德只覺得自己亡魂皆冒。除了恐懼,恐懼——越來越接近的恐懼之外,再感覺不到其他的情感。
“搞哥毛哥罩著俺!俺這次能逃走,一定給搞哥毛哥造一個大大大雕像!”哥巴德在心裡面這樣祈禱著。不過很可能是他狼狽逃竄的燕子太過礙眼了。所以綠皮的神明完全沒有響應他的話的意思。
而在長時間的追擊戰中,哥巴德的勇氣與體力都消耗的一乾二淨。天sè也逐漸黑了下去。對方似乎也厭倦了這樣的追逐遊戲。哥巴德只覺得腦後一陣寒風閃過,身子一涼,便下意識的一低頭,趁機在地上打了個滾——然後便“砰”的一聲,撞在了一大塊冰柱上。
他掙扎著還想要爬起來接著跑,一撐身子,卻感到一股力氣猛地壓了下來,一下子便又把他壓趴下了。哥巴德嚇得半死,奮力掙扎,可那股力氣卻大得出奇,根本就不是他能抗拒的了得。
他掙扎了兩下根本沒能夠掙扎開,便轉過頭去,看了過去,只見那人一身大紅sè披風,披風上是用金線繡出來的盛滿鮮血的聖盃圖案,穿著jīng金鑲邊的秘銀板甲與秘銀的護腿板甲,頭上歪帶著綴滿寶石的巫術王冠,腰間斜挎著一長一短兩柄佩劍,穿著黑sè皮靴的腳正踩在自己背後。一臉蔑視的看著自己。
“灰,灰皮蝦米——你,你是四年前那個灰皮蝦米!”哥巴德一眼就把瓦雷德人了出來。四年前那場在絕對優勢下的失敗是他終生難忘的慘事。在最後關頭殺了他的戰豬,逼的他奪路而逃的瓦雷德,更是他深夜中揮之不去的夢魘。
“是我。”瓦雷德很快就明白了哥巴德所說的是什麼,不過這些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任何一個偉大君王都不會去用心記憶他腳底下的墊腳石究竟長成什麼樣。對於哥巴德的念念不忘,則是因為另外一個理由。
“你還記得十八年前,你在大荒野擊敗了一支亡靈軍隊,殺死了那支軍隊指揮官的事情麼?”瓦雷德這樣向他問道。
“十八年前?”哥巴德明顯被瓦雷德的話問的愣住了。他想要說,那麼遠的事情誰能記得住?不過他知道想要活命的話,可能這個話題是唯一的機會了。
但是也就是這一愣神的時候,瓦雷德便已經不想要再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了。
“怎麼樣都無所謂了。”他一邊這麼說,一邊抽出了噬魂者,將哥巴德猙獰而醜陋的頭顱割了下去,抓著哥巴德的耳朵,將他血淋淋的腦袋提在手裡。
“領,領袖。”
這一會兒功夫,拉姆才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過來——卻是之前瓦雷德看到大局已定,然而哥巴德卻很有可能再成功逃跑,所以舍了巫妖王座,徑直綴在了哥巴德身後,兩個人一追一逃,就這麼跑了小半天,眼看著天快黑了。瓦雷德才下了手。
“嗯,我在這裡。”瓦雷德提著哥巴德的腦袋轉過身。
“下次,下次領袖可不要這麼做了畢竟您您是一軍之主啊,衝鋒陷陣的差事留給我們就,就是了。”拉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瓦雷德搖搖頭,輕聲笑道:“我可不是那麼脆弱的人啊,我的朋友。”
“或許吧,這個還要恭喜您,先伯爵的仇總算是報了。”拉姆對瓦雷德說道。
“仇恨麼的確呢,可我完全沒有覺得高興的感覺。”瓦雷德這樣感慨。然後隨手將那顆頭顱丟了過去,拉姆雙手接住,便聽瓦雷德說道:“接下來的事情還有不少,夠我們忙的了。追擊綠皮的戰鬥還要繼續下去,我決定將軍隊分散開來,以團為單位,讓軍官們指揮著繼續追趕綠皮的潰兵。務必要儘可能多的擊殺他們。然後大軍將這一代好好清理一番,務必將所有殺死的綠皮屍骸揮手,不使綠皮死灰復燃。”
“我明白了,領袖,這個任務交給我就是。”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