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如此,蓬萊島的局勢,仍是岌岌可危,很難說什麼時候被攻破。
剛剛擊退了海妖又一波襲擊的眾人,匯聚在一起,紛紛服下丹藥煉化。
葛天洪目光滿是擔憂,嘆道:“不知道喬依那小子和天狐王,談得怎麼樣了?”
南山真人與余天同數次大戰之後,身上那股淡然的氣質,已經被股股凌厲之氣取代,此時他負手而立,目光看向島外天空。
“放心吧,有天地靈乳在手,由不得天狐王不同意。加上這小子本身的修為,應付起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只是,不知道小七這丫頭現在何處?”
“師兄,小七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島外,余天同身旁站著四名依附它的妖將,五人神色冷厲。
“佘海丞,你們膽敢忤逆大人,暗中私通蓬萊島!”幾日攻島未果,余天風一腔的怒氣無處發洩。
佘海丞淡淡地道:“罪名不小,可惜不適合我。我何時私通蓬萊島,可有證據?拿不出來,我可是要到天狐王那裡,告你誹謗的!”
余天風冷哼一聲,道:“這幾日來,你與蓬萊島之人表面上打得熱鬧,卻分明只是在敷衍應付,你當我看不到麼?”
佘海丞瞥了它一眼,道:“打得熱鬧?好,我來問你,這幾日爭鬥下來,你這盡心盡力之人,擊殺了蓬萊島幾個上清境修士?”
“我”
“答不上來了?沒記錯的話,你一個也沒擊殺,與我一般無二。莫非,你也和我一樣私通蓬萊島?”佘海丞反問道。
“你”
“你余天風既然這麼厲害,何不擊殺對手,開啟缺口,再來看看我們盡不盡力?”
“你不要忘了,我們來此的目的,就是奪取不死藥,醫治天狐王。你這般模樣,分明是對天狐王心存二心,有意看著它隕落!”
佘海丞目光微凝,諷道:“忠心與否,不是嘴上說說的,更不是你余天風說的算。有這誣陷人的力氣,明日再戰,你用來殺敵多好!”
“你”余天風憤然一指佘海丞,一身妖氣起伏動盪,隱隱有要發作的跡象。
“好了!都下去吧,歇息一番,明日再做打算!”余天同陰沉著一張臉呵斥道。
佘海丞領著幾族,朝著余天同微一拱手,轉身離去。
“大人,這佘海丞太過分了!”余天風怒道。
余天同沉聲道:“忍吧,待我們攻陷了蓬萊島,再找這些人算賬。目前,還要依靠它們頂住幾名修士。”
“可是,它們”
“下去吧!”余天同一揮手,斬釘截鐵地道。他目光看向蒼穹之上,隱隱有種大難臨頭的不祥之感。
佘海丞那一反常態,淡然自若胸有成竹的樣子,絕不正常。它的依靠究竟是什麼?天狐王重傷垂死,是決計不會錯的。佘海丞應該十分清楚,一旦拿不到不死藥,天狐王隕落,作為天狐王的死忠,整個海蛇族將會被全部剷除。這等情形之下,除非它已經找到醫治天狐王的方法了,否則絕不可能這般有恃無恐。
難道是佘海丞暗中已與島主修士勾結,獲取了不死藥?這個可能性極小,它佈下的那一招先手,不死樹即便不死也只剩下半條命,這已經使得蓬萊島,與海妖結下了不世之仇,這絕不是佘海丞三言兩語便能打動的。
還有,那日它們斷定有中原老一派修士來援,可打了幾日,這些人仍是遲遲未曾現身。縱然是蓬萊島幾次瀕臨險境,這些人仍是無動於衷。莫非,他們根本就沒有來蓬萊島。只是,沒有去蓬萊島,他們又去了哪裡,去做什麼呢?
方丈山和瀛洲島,並沒有什麼動靜傳來。鍊形島嶼也絕不可能,因為與其繞了一個大圈子去夾擊,還不如正面突破來的爽快。
余天同負手而立,獨自立在海面上,任海風吹得衣衫獵獵作響,心中思緒如潮浮想聯翩。佘海丞的表現,已經引起了它的懷疑,可本來智珠在握的它,心中卻湧過一絲無力感。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翌日,清晨的朝陽紅彤彤的,映紅了半邊的天空,卻詭異如血,隱隱有一片肅殺之氣,籠罩了天空。
隨著領頭的幾頭大妖大聲呼喊,血戰再次拉開序幕。無數的妖獸嘶吼,妖氣沖天而起,蓬萊島這邊人聲鼎沸,道道法寶毫光亮起。命如草芥,不值一文,每一刻都有後天修士和海獸倒下。沒有高階的大妖境又或玉清境的修為,根本無法保證自己的安全,隨時都有隕落的可能,血光幾乎將另半邊的天空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