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喜歡他,可是自己還未來得及成為他的妻子,他就永遠地離去了。
每每一想起,吳菲的心裡就很是痛楚。這麼多年了,她以為時間的流逝可以把這一切都沖淡,可是今天突然聽女兒說起,慕天他沒死,他還活著,又勾起了那些往事。
去看看他吧,這麼多年了,雖然再也沒有了年少輕狂時的那種激情,但兩個人畢竟曾深深地相愛過,如今知道他還活著,不應該去問候一下麼?
可是去了,自己到底要說些什麼呢?吳菲在房間裡踱著步,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去。看見女兒房間裡的燈熄了,她這才下定決心,走了出來,向先人廟的方向去了。
夜霧濛濛,她一路飛踏,沒多久,便落到了先人廟前。這裡是日照峰的禁地,平時是不允許別人進來的,不過今天自己不得不闖入。
她提起裙襬走上臺階,進了先人廟,看著裡面木架成排,紅燭灼灼,將廟宇中照得一片通明。
“慕天師兄,你在嗎,我是菲兒啊,你還記得我嗎?”吳菲茫然四顧地喊道,可是廟宇裡除了隨意懸掛的素布隨風飄動,沒有人回答。
“師兄,我知道你在這裡,我想見見你,見一面就好!”吳菲再次說道,她在堂中轉著,可是這裡根本就看不到一個人。
風從門窗的縫隙裡灌進來,嗚嗚地響著,如鬼哭狼嚎。吳菲不停地喊著師兄,可是仍舊沒有收穫。小雪是不是弄錯了,師兄真的還活著嗎,如果他真的在這裡的話,又為什麼不出來見自己呢。
“慕天師兄,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那我們就說句話好嗎。師兄,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可是我一直都以為你在那場大火中犧牲了,如果知道你還活著,我一定會等你的!”吳菲哽咽地說道,淚在眼睛裡不住地打轉。
其實從她一進門的那一刻起,慕天就已經知道她來了,但是他不想讓吳菲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就讓那個年輕,意氣風發的慕天永遠活在她的心裡吧。
“菲兒,謝謝你來看我,不過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只要你過得幸福就好!對了,我已經見過你女兒了,跟你年輕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可真漂亮!”慕天說道,不過他沒有現身。
“師兄我”吳菲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慕天卻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你走吧!師妹,好好照顧千葉和你們的女兒!”
“師兄”她連著喊了好幾聲,可是再也沒有人答應,先人廟中一片安靜。紅燭的火焰不停地跳動著,輕煙嫋嫋,升起後被風吹散。
093:飛蝗過境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慕天師兄不想見自己,肯定有他的理由。吳菲走了出去,忽然間轉過身看了看,先人廟中依舊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沒有。
算了,相見還不如不見的好,自己知道他現在還活著,心裡就很開心了。是啊,自己已經是有相公有女兒的人了,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吳菲了,還得以家室為重。
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不要再去想那些虛無飄渺的事情,那樣只會讓人覺得累。
等吳菲離去後,慕天長老才出現在先人廟的正堂,向著先師們的靈位虔誠地祭拜。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去打擾菲兒的生活,一切都平淡下去了,一輩子就這麼走下去吧。
回到房間後,吳菲也想了很多很多。不過嫁給千葉,她一點也不後悔,其實千葉是愛自己的,只是他的表達方式與常人不太一樣,明明關心卻總是裝作不在乎的樣子。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天亮時分,窗外的鳥語將她給吵醒。千堆雪推開門,看著外面陽光燦爛,花開得極好,心情也很不錯。她剛想去叫孃親的時候,可巧那邊的門就開了,孃親從裡面走出來。
“娘,你沒睡好嗎,怎麼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千堆雪走近吳菲的身邊,看她的精神不怎麼樣,有點擔心地問道。
吳菲搖了搖頭,喃喃地道:“放心吧,我沒事,只是昨晚沒休息好。”
兩人一起在花園裡走著,已經是秋天了,很多草木都開始落葉。看著那漫天飄飛的樹葉子,千堆雪像個小女孩似地在花園裡追逐著,笑得好開心。
雖說女兒也十八歲了,但她的骨子裡就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兒,老是那麼貪玩。不過只要她開心,自己的心裡就好受,沒有什麼比自己女兒的幸福更加重要。
忽然間,她又想起昨天的一件事,衝女兒笑了笑,說道:“雪兒,昨天雲錦峰的和澤道人帶著他的兒子泰和,跟我商量了件事,不過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還得看你自己的意思。”
千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