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局面已有顯著的不同,冷血已站在前鋒,鐵手微微喘息著,身上
衣衫,有三處已成赫色,但火把之中,也熄滅了三根。
只聽鐵手低聲疾道:“老四,回崗位去!”
冷血道:“我來擋一會。”
鐵手低叱道:“回去!”
冷血不再多說,退回原位,習玫紅髮覺他堅忍緊閉的唇角有血絲滲出,右胸也染紅了一
片。
習玫紅不禁低低叫了一聲。
她發出這聲低呼時,冷血和鐵手都在同一瞬間向她望來。
習玫紅正想開口說話,忽覺火光卷臉而來,使她剛張大了嘴想說的話,被一陣熱焰逼了
回去。
她要避,也不知該如何避;想招架,也無從招架起。
在這剎那間,她只有及時閉上了眼睛,聽天由命。
她閉上眼睛的剎那問,只聽“嗤、嗤”之聲響不絕耳,就似有幾百條毒蛇,一齊向她噬
來一般。
但另一道尖厲的劍風聲,“嗤”聲在哪裡響起,它就擊到那裡,東倏西忽,但是習玫紅
從來也沒有聽過這麼凌厲的劍風聲。
劍風之外,還有風雷之聲。
習玫紅大為好奇,禁不住偷偷地把眼睛開啟一條縫,只見她的身邊,前、後、左、右、
上、下、正、側,盡都是拳掌的影子。
而“嗤嗤”的劍風時破拳影掌牆而入,甫一擊入,就被一道厲電似的劍光擋了回去。
習玫紅實在不知圍繞著她身邊的事物怎麼一下子會變成了這樣,但她畢竟是練過武功的
人,知道對方正乘隙攻擊她,而鐵手冷血正一面維護她,一面跟那些劍手作殊死戰。
“虎”地一聲,那些人速然收劍,對他們手上的火把一起吹了一口氣。
火焰像燒著了油似的憑空捲了過來,習玫紅驚呼一聲,以手遮臉,生怕燒著自己的容
顏,忽覺左右雙臂被人挾起,一退二丈!
左邊是鐵手。
右邊是冷血。
鐵手身上的綢袍,又多了一道赭色。
火光過後,河岸寂寂,沒有漁火,也沒有篝火,更沒有人。
習玫紅叫道:“人呢?人都到哪裡去了?”
鐵手和冷血這時才長吁了一口氣。
然後他們把全身繃緊的每一寸每一分肌肉鬆弛下來。
鐵手開始輕咳,一聲,兩聲。
冷血道:“你”
鐵手搖頭,微笑問:“你呢?”他的眼睛在冷寂的岸邊溫暖得就像一盆爐火。
冷血抹了抹嘴邊的血絲,道:“不知是什麼武器,無聲,而且隔空擊人,蘊有巨
力”
鐵手道:“那人如跟‘單衣十二劍’一起聯手,我們縱盡全力,亦只有四成勝算。”
冷血說道:“這人武功極高,不知是誰?”
鐵手的眼睛閃動著一種難以言喻,既是奮悅但又傷感的光彩:“不管他是誰,我們一定
還會再遇上他,到時候,這人是我的,你不要搶。”
冷血淡淡一笑,道:“二師兄,每當作戰時,你總把強敵攬在自己身上。”
鐵手道:“十二單衣劍,也是江湖上罕見的殺手,剛才一戰,我掛了四道彩,只傷了他
們五人。”
冷血忽道:“卻不知那人為何不與單衣十二劍一道出手?”
鐵手道:“因為他們今晚夜襲,主要目標不是我們。”
冷血回過頭去,原本張大樹是背靠著一株垂柳的,他回首看的時候,張大樹還是靠著
樹,雙手大字形的站著,嘴巴張開著,喉頭裡溢滿了血塊。
冷血冷哼一聲,道:“那人以不知什麼物體,擊中樹後,再由樹身傳力,震碎張大樹的
心脈而致死。”
習玫紅皺眉道:“什麼?”
冷血沉吟道:“奇怪,這些人為什麼要殺張大樹?”
鐵手道:“那是因為張大樹可能知道了一些秘密,他們不想他說出來。”
冷血道:“那麼,張大樹和郭傷熊是因為一個秘密而死的了?”
這時習玫紅掩嘴叫出聲來,因為她終於發覺張大樹已經被殺死了。
“所不同的是,”鐵手道:“郭傷熊是知道秘密的重要性而被殺,張大樹可能根本沒有
這種醒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