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經黑著鍋底一般的臉
孔,走了出來,而背後十尺之外是那個無聲無息的持傘人。
縱是室內,那持傘的人依然沒有收傘,所以仍然看不清楚他的臉目。
吳鐵翼沉著臉也沉著嗓子道:“兩位,這樣急著找我,有何貴幹?”誰都可以看得出他
已是極力壓抑著自己的脾氣。
鐵手只說了一句:“這件事,事關吳大人手上兩大紅人之一,我們是來請示大人,否則
的話,就先拿了人再說了。”
吳鐵翼一聽,就知道事態嚴重,專注的把事情聽完,臉色一陣黃,一陣綠,鐵手後又補
充道:“我們把霍玉匙交給霍先生,但已在大大小小牢獄詳查過,霍先生並沒有把霍王匙收
押,以霍玉匙這等下流胚子,怎可不經審判即行釋放?這件事無論怎樣霍先生都一定得給交
待。
吳鐵翼臉上陰晴不定頃刻,終於一掌拍在桌上,怒罵:“我吳某聘賢選佐,霍二竟揹著
我作出這等公私不分的事件來!要不是二位治事精密,明察秋毫,我倒真給這廝瞞騙過去
了!”
只聽他怒叫道:“來人!速把霍二請出來!”
隨後對鐵手冷血道:“二位苦心密意,顧全吳某面子,但吳某向來一是一,二是二,決
不狗私。”
半晌霍煮泉果然匆匆步出,他的眼光一瞥見鐵手冷血二人也在場,不禁怔了一怔。
吳鐵翼劈頭第一句就問他:“你兒子呢?”
霍煮泉臉上呈露惶恐之色,“大人知道我那孽障的事了?”
吳鐵翼怒道:“現在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
霍煮泉惶然道:“屬下已將犬子下在獄中了。”
吳鐵翼冷笑道:“哪一座獄?”
霍煮泉似沒料吳鐵翼有此一同,愣了一下,即答:“府獄。”
吳鐵翼轉頭望鐵手,鐵手長身而道:“霍先生,這兒大大小小的牢獄都查過了,並無霍
玉匙其人。”
霍煮泉臉如土色,喃喃地道:“奇怪?難道又越獄了?”
吳鐵翼大聲喝道:“煮泉,你別裝蒜了!”
霍煮泉的身子籟籟地顫抖了起來:“大人”
鐵手忽道:“霍先生,一年前令郎被逮,下在大牢,坐罪問斬,為何如今還活著,是不
是你玩弄權謀,救了令郎斬了另一個獄中的無辜?”
霍煮泉愕然變色,一時說不出話來。
吳鐵翼搖頭長嘆,說道:“煮泉,我待你不薄,你也敢欺矇我?是欺我老朽昏庸麼?”
霍煮泉惴惴然道:“他他是我的兒子啊!”
吳鐵翼頭髮蝟張,怒道:“你兒子又怎樣?把大事小事混淆一起,要大夥兒都禍亡無日
麼?”
霍煮泉聽了,驟然一震,這時望回吳鐵翼的眼神,是十分駭怖的。
吳鐵翼冷冷地加了一句:“霍煮泉,是你不知自愛,怨不得我!”
霍煮泉聽了這句話,忽然全身震顫了起來,並向鐵手冷血這邊看來,紫漲了麵皮,嘴唇
一直在抖著,看似想說什麼。
就在這時,一道急風,倏忽搶到!
霍煮泉武功也頗為不弱,怪叫一聲,斜飛七尺,定睛一看,登時睚眥欲裂!
向他飛撲過來的確是一個人。
但那個人撲了一個空,立即直挺挺趴在地上。
霍煮泉大叫一聲,其聲淒厲,奔竄了過去,翻過那人一看,赫然就是其子霍玉匙。
霍玉匙的額骨全碎,似被重物夾破所致。
霍煮泉本把霍玉匙藏在都督府那裡,本來也惟有此處才是最安全的,無人膽敢搜尋,但
不知在什麼時候,大概就是鐵手向吳鐵翼陳明真相而再向霍煮泉逼問之際,那傘下人已經不
見了。
他再出現大廳的時候,是霍玉匙丟擲來之後。
這人直似幽魂一般,毫無半點聲息。
七
霍煮泉哀呼欲絕。
鐵手道:“這”他本想說就算霍王匙罪當問斬,似也不該就地誅殺,但他遂即想
到,江湖上動起手來,有個什麼差池,哪還顧得了生不生擒,自己等辦案時也常無法活捉對
方,有時只好殺了再說,何況,霍玉匙也確是惡貫滿盈之輩。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