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石海對面的大陸。”安格列沒什麼好掩飾的,直接說出來。“我在那裡生活了十多年。童年時期幾乎都是在父親的溺愛下長大。”
“你倒是舒服,我小時候就累了。”麗絲佩爾再沒有了先前的冷漠,目光平和。“每天得不斷背誦記憶大堆大堆的原理知識,冥想、學習、禮儀、歌舞,我幾乎沒有任何空餘時間。自從檢測出巫師體質後,我的母親把我看做她崛起掌權的唯一希望。”
“同性朋友呢?”安格列說實話,倒是挺同情這種生活的,根本連形成自我思想的時間也沒有。完全就是上一輩的複製體。
“沒有朋友,我是未來的巫師,沒有人敢接近我,沒有小孩能接近我。而同樣和我一樣的小孩,每天連學習都沒時間,根本沒空交談,能夠在上課時相互打個招呼就已經算不錯了。”
麗絲佩爾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無奈。
“你知道麼?這是我上百年來第一次離開城堡,第一次”她眼中有些迷離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安格列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種被鎖在一個地方上百年的生活,他還真沒體會過。
麗絲佩爾很快便恢復了。
“上百年來,我從母親的希望,變成了祖母的希望,從十二歲開始,我的任何舉動就一直在祖母大人的注視下。她看著我生活學習,吃飯睡覺,洗澡和沒有一分一秒漏掉過。偶爾她還會拿著我的生活記錄,和家族的女巫們討論我是不是有什麼身體問題,或者精神問題。”
安格列無語了。“那你有什麼感想,現在。”
“託她們的福,我現在很健康。”麗絲佩爾轉過臉,露出燦爛的笑容,異常純淨的笑容。
安格列有些沉默了。
麗絲佩爾繼續說著:“我是不是笑得很難看?我很少笑,以前我笑了一次,可母親告訴我,那是哭。從那以後我就很不喜歡笑了。現在祖母認為我應該結交朋友,不然對以後交際圈會有影響,於是我就得到了出行的權利。”
她聽了下,又繼續說:“現在感覺臉都有些僵硬了。今天不知道怎麼搞的,居然和你說了這麼多。還真不像以前的我。”
“生命總會有想要傾述的慾望,這很正常。”安格列微笑著說,“剛上船的時候,你一直都是一副冰塊臉,說話從來不會有任何表情,現在比起來好太多了。”
麗絲佩爾點點頭:“說得也是”她重新恢復了原來的冷漠面容,精緻白皙的面孔沒有任何表情。
“這個給你。”她忽然從腰囊裡摸出一個東西,直接塞進安格列手中。
“從今天起,我們算是朋友了吧?”她低聲問。
安格列啞然失笑。
“從剛才就是了。”
“謝謝。”麗絲佩爾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欣喜,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