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人影二閃,又有兩個黑衣人攔住了去路,喝道:
“口令!”
那婦人道:“行人楊家將!”
兩個黑衣人倏然退開。
那婦人跨過木柵,只見擂鼓石兩邊,緩緩走出兩個黑衣人,一言不發,攔在大門前面。
那婦人道:“門神後退,楊家將。”
兩個黑衣人又自退開。
那婦人心中暗道:“此地戒備這般森寒,莫非首領親自來了?”
心念轉動之際,已經越過天井,走近階前,大殿上深邃恐黑,不見一點燈火,也不聞一
點人聲,陰森森沉寂如死!
那婦人可不敢逾越,在階前站定,朝上面躬身道:“屬下奉行香姑呂瓊瑤有事啟稟。”
原來“奉行香姑”是她的職稱,她叫呂瓊瑤,香姑,顧名思義,就是香主手下的姑娘了。
她話聲方落,只聽殿上傳出一個冷峭的女子聲音,說道:
“呂瓊瑤,你可是覆命來了?”
呂瓊瑤(那婦人)躬身道:“回香主,屬下”
殿上那冷峭女的聲音沒待她說下去,冷然道:
“本座面前,直言回稟,本座不喜聽你吞吞吐吐說話。”
呂瓊瑤躬身應了聲“是”,才道:
“回香主的話,屬下今晚本已制住薄一刀的穴道,怎奈薄一刀聽了白玉霜的話,對屬下
早已有了準備,在屬下點他穴道之時,把穴道移開,因此未能把他制住”
冷峭女子聲音冷哼一聲道:
“呂瓊瑤,可是你眷念夫妻之情,下不了手,故意放了他麼?”
呂瓊瑤道:“屬下奉命行事,豈敢違抗,實是”
冷峭女子聲音道:“白玉霜等人,均已西去,你是薄一刀的妻子,百密也總有一疏,豈
會沒有下手機會?這明明是你戀念舊情,故意縱敵,還敢在本座面前狡辯?”
呂瓊瑤俯首道:
“香主明察,屬下說的都是實情。”
冷峭女子聲音道:“呂瓊瑤,你可知道本會規條,徇私縱敵,故意謊報,該當何罪?”
呂瓊瑤聽的一怔,抬目道:“屬下說的是實情,香主!”
冷峭女子叱道:“你可是當我不敢懲治你麼?”
呂瓊瑤抗聲道:
“聞香主,奉命外出辦事,誰都會難免遇上差錯,屬下自問坦白無私,香主也用不著拿
規條壓人!”
“大膽!”冷峭女子聲音怒喝道:
“反了,呂瓊瑤,你敢頂撞本座,來人,給我拿下了!”
呂瓊瑤倏然後退一步,冷笑道:
“聞香主,首領是要你暗中支援屬下來的,你如果適時支援,薄一刀也未必得逞,那知
你竟然因昔年一點私嫌,不但不予支援,反而故入人罪,呂瓊瑤也不想在此和你多說,有話
咱們到首領面前評理去。”說完,倏地一個轉身,要待往外縱去。
就在此時,但聽颯颯幾聲疾風勁響,四條黑影,左右前後撲了過來,每人手中握著一口
漆黑的鋼刀,身形矯捷,一下子堵住了呂瓊瑤的去路,把她圍在中間。
呂瓊瑤怒聲道:
“我既沒叛會幫,你們阻我進退之路,意欲何為?”
內中一人喝道:
“呂香姑,請你把兵刃交出來。”
呂瓊瑤一看這種情形,心知無法脫身,但還是昂然道:
“我犯了什麼法,要我交出兵刃?”
那當前的黑衣人道:“呂香姑不肯交出兵刃,難道還想拒捕麼?”
呂瓊瑤道:“你們憑什麼捕我?”
那黑衣人道:“咱們奉香主之命,把你拿下,香主法諭,誰敢不遵?”
呂瓊瑤知道自己不交出兵刃,只怕就得和他們動手了,只要動上手,聞桂香就會輕而易
舉的給自己按上一個叛幫的罪名。
一念及此,只好從身邊取出一柄匕首,“啷”的一聲,擲到地上。
站在她身後的二人,倏然退後,讓出了路,說道:
“呂香姑,請隨我們入殿面見香主去。”
呂瓊瑤轉過身,嘿然道:
“進去就進去,難道聞香主還能吃了我不成?”
前面兩個黑衣人緩步朝石階上走去。呂瓊瑤跟著跨上石階,後面兩個黑衣人跟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