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張陽送何照依休息。
看著殺人港在朦朧中越離越遠,張陽總感覺好像忘記了點什麼。
鹽也裝上了,該吩咐的事也吩咐了,這次回來,基地就會上一個新規模,也會有一支專門運鹽的小分隊了,為什麼總感覺好像丟了一件事一樣?
何照依撩開了布簾,裡面小愛已經給她鋪好了舒適的一床被褥,床頭還掛了一隻絨布做的小老虎。
“士誠哥哥,明天見。”何照依和張陽說道。
“嗯,休息吧!”
何照依放下了簾布,張陽忽然想起了什麼。
“何小姐”
何照依猛地探出了頭,彷彿她一直在期待著什麼,也忽略了張陽又開始叫她何小姐,說道:“怎麼?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嗎?”目光中含著一絲期望,也有一絲嬌羞。
“剛才換鹽的時候,忘了把上次運鹽的屬於你的一千多兩白銀給你了”張陽拍著腦門:“瞧我這記性,要不,咱再回去把那一千兩白銀給你裝上?”
何照依目光中的神采消失了。“不就一千多兩白銀嗎?對我何家來說,那是小意思。”何照依話語平淡。
張陽略一思索,說道:“要不這樣吧,這次賣了鹽,再把欠你的錢給你補上。”
“隨便你。”何照依將頭扭了回去:“我要休息了,張公子請自便吧。”
這女人真是難懂!張陽不知自己怎麼惹著這何小姐了,他笑了笑,向後艙走去,忙了半晚上,也該睡覺了。
船行兩日,到了揚州附近。
“照依,我們還是繞道過去嗎?”張陽問道。
“直接卸到我家倉庫裡就可以了。”何照依回答道。
“怎麼?”張陽有點吃驚,前兩次,都是多運了一半水路,給她送到商家手裡的,這次她怎麼這麼大方,放過自己?
“卸到我大哥的倉庫裡,然後隨我上岸,去見見我大哥。”何照依語氣依舊平靜。
“這個見你大哥?跟我有什麼關係?”張陽不知何照依有何目的:“我給你卸到倉庫,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見你大哥做甚?”張陽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
“上次不是說,為了感謝你兩次相助,請你到我家坐坐嗎?怎麼?不敢?”何照依柳眉上挑,有點蔑視地看著張陽。
“這個,就免了吧,我這個小人物,還沒資格登你們何家的大門,要是沒有特殊的事,還是免了吧。”張陽推辭道,其實他已經有願意去的想法了,但是在沒問清楚對方的目的之前,還是先看何照依怎麼說吧。
“你!”何照依沒想到,激將法對張本不管用,她只好接著說道:“我大哥知道我之所以能賺這麼多銀子,是因為將海鹽換成了精鹽,所以,想找你談談,你不想做更大的買賣嗎?”
繞了半天,還不是想和我一起做買賣嗎?你早說啊!張陽心想。
“做買賣,也可以,不過,你們何家,你大哥做得了主嗎?”上次那個馮掌櫃,將何家二公子誇得那麼有能力,何家究竟誰做主?這個自己可得問清楚了。
何照依心中暗驚:這個人是人精嗎?我們何家的內幕,他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大哥是庶出,二哥也是庶出,但是大哥的孃親已經過世,而二哥的孃親趁著前些年尚有姿色,一直纏著爹爹,讓二哥佔據了更多的何家生意份額,二哥佔據了八成買賣,大哥不甘落後,一直將自己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奈何份額有限,始終不如二哥所賺得銀子多,上次運到安豐路的鹽,又被紅巾軍劫了,二哥趁著這個機會,頻頻向大哥施壓,妄圖接過剩下的份額,一個人坐大。
三哥和大哥都被二哥壓著,而四哥是個紈絝子弟,整天吊兒郎當,家中的事務,已經是一團糟。
都怪娘不爭氣,除了生出自己一個女兒來之外,就沒生過帶把的,否則,有個嫡子,爹爹再糊塗,也得把家業傳給他吧。
最過分的是,二哥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屢次慫恿爹爹想把自己嫁給兩淮鹽運使做妾,他為了自己,不擇手段,何照依已經對他失望透頂。
上次回家,大哥看到自己憑著那麼幾引鹽賺了這麼多,也動了心思,如果把他的鹽也換成精鹽,那利潤就大多了,這兩成的份額,可能會比老二那八成的份額還要賺得多。
他和何照依商量了一下,以後這幾船鹽,就卸到他管的倉庫裡面,由他負責派人運到平江路,作為報答,何照依負責給他引見張陽,旁敲側擊,將買賣談下來。
何照依臉色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