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互相量力,出場交手。但前兩場俱廣幫人先上場,貴幫料敵派人,自然佔了先機,比到未場,又有劍術能手突出作梗,以致武功沒法再比。
如今比武一層廣幫甘拜下風,改由雙方各請朋友登場,仍是一對一,另比飛劍法力。因貴幫久不命人出場,仍是量敵而動,似此相持,有勞各方友好前輩在此久候,也不是事。
為此我師弟兄三人不自量力,冒昧登場,向諸位領教。不過話須言明,貴幫所約朋友中,有幾位老前輩與愚兄弟師長有交。雖然為友助拳當仁不讓,但是尊卑之禮不可以廢。好在貴幫所請道術之士甚多,當不只此數位,但是愚兄弟未學新進,功力有限,貴幫也不致無人可派,非驚動諸老前輩不可。愚兄弟也並非怕事,諸老前輩必欲不吝賜教,愚兄弟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明知尊卑懸殊,法力淺薄,既已臨場,那也無法,說不得只好將來拼受師責,冒犯威嚴,勉力奉陪,以盡朋友之義,勝敗榮辱皆非所計了。”
秦瑛先因座席與西臺相近,不便老向對方注目,後來諸敵人有好幾個俱未看見,只覺崖上飛落那老者好似面熟,只想不起哪裡見過,及至負氣貿然出場,由主臺飛往擂臺,空中斜視,瞥見老者身後侍坐著四個少年,兩個是適才上場的蒲青、蒲紅,另兩少年一名蒲江。一名蒲藝,俱都見過,一個並還與本門諸師長有過往還,又是一位師執。晃眼飛落臺上,猛想起那老者正是這散仙蒲艾的族長兄,不禁大吃一驚,不願發話。再偷眼一看,蒲藝正朝自己搖手示意,更知要糟,來時勇氣便挫去了一半。夏雲翔和他一樣,先不曾看見蒲藝、蒲紅,那老者更是聞名未見,還在防他性暴把話說錯,哪知秦瑛早已色厲內在,不知如何說法是好了。
夏雲翔說時,見浙幫丐首邢飛鼠本欲起立,吃身側一個道裝瘦子止住,邢飛鼠便未再起,直到把話說完,對方等了一會,仍無應聲。夏雲翔無奈,又說二次,要浙幫派人上場比劍鬥法。那黑瘦道人突地在座上把眼一瞪,罵道:“你這娃,怎的不要臉!又要想代人撐場面,又怕吃虧。這(音至)搭是精劍術的,都是你的伯叔老輩,你先前又打了招呼,誰還與你這三個蠢娃一般見識!你們想等老禿驢,我們也是想等老禿驢他們來齊了再燴雜碎,難得心思一樣。你三個呆在這裡,看老潑賤和那些妖孽等報應,彼此安靜一會多好,偏不安分,非給你師父丟人不可。怎啦?能走則走,不要不到黃河心不甘,非給這夥驢日的狗男女送終,那就乖乖的滾回去等著!”
夏雲翔只知秦嶺三公與師父相識,他僅認得寇公遐一人,婁公明從未見過,雖然明知不好惹,一聽對方的話如此難聽,道出自己心病。眾目之下,便是泥人也有土性,怎不羞惱成怒?又是一個外和內剛的性情,不發急時比較秦、仇二人慎重,表面看似沉穩,一經激怒便無顧忌。暗忖:這是何人,如此可惡?勢成騎虎,便為此送命,也不能被人幾句話便唬回去!不禁大怒,喝道:“瘦鬼欺人太甚!我不過因你們有人與家師相識,不得不在事前打個招呼,略盡禮數。先已說過,真要有人見教,我也不惜周旋,誰還怕事不成!有本領只管上臺,倚老賣老,出口傷人,有什用處!”秦瑛卻見過婁公明,一則當面受人欺辱,惡氣難受,並且話已發出,只得聽之。夏、秦、仇三人俱當對方必要出手,各自戒備。秦瑛不便當人警告夏雲翔,那是秦嶺三公中最難惹的一個,正在悄囑仇去惡小心。哪知雲翔把話說完,瘦子仍若無事,只回顧擂臺笑道:“秦瑛,不必囑咐你那同伴小心。他一人發歪,與你兩個無干。我此時和多年未見的老朋友重逢,還沒工夫理這類松娃呢。”說罷便回身過去,不再答理。
這時,中、東兩臺一千妖人盜黨全被西臺上人鎮住,只管憤極,進退兩難,個個面上掛不住,一齊拿眼望著擂臺上三人,俱盼出手,哪怕打不過,好歹也解了僵局,免去幾分恥辱。那西臺為首諸人依然言笑自如,無人理睬。夏雲翔見狀,益發怒火上升,忿不可遏,怒喝:“瘦鬼只說便宜話,不敢上場,算什人物!再不出鬥,我要撇開這場面,單獨等你見個高下了。”連問兩次,對方只和新來那老者絮絮不休,竟連頭也不回。恨到極處,把心一橫,厲聲大喝:“我並不知你這瘦鬼是何許人物,既然口出狂言,必有本領,再不出鬥,我飛劍來了!”口說著話,見對方仍是未答,實忍不住,把手一揚,一道青光疾如電掣,隔臺飛去。兩臺相去只十丈左右,劍光如虹,眨眼即到。眾人俱以為對方如是道術之士,必定起身飛劍迎敵,否則旁人也必出手。誰知對方仍如未覺,眼看飛劍已到瘦子身前,對方尚無準備。按說對方便是會家也難抵當,猛瞥見一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