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我宇文耀,怎麼會和小孩子計較?傲天啊——我要和你說的第三句話,其實是一句廢話,但是,它卻也是一句真理。”
張傲天道:“城主請說。”
宇文耀的神色中似乎流露出了一種孤寂的蒼涼,他緩緩道:“金銀有價,情義無價。”
在這瞬間,張傲天似乎也在這個說不清是朋友還是敵人的對手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夾雜著自信與孤獨,成功與失落的情懷。
他彷彿覺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縮短了許多。
只是,這隻能代表他的感受,至於宇文耀的心裡是怎麼想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這個時候,宇文耀又已經說道:“這次東來,我的確是沒有白來。”他又嘆了口氣,“現在,也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
張傲天只覺自己似乎應該和他客套幾句,可是卻想不出如何來客套,天——難道自己還要挽留他不成?只是,這是不是也是違心之言?
這個時候,宇文耀又說道:“傲——傲天——我——我想和你——”他欲言又止。
張傲天微微一笑,道:“城主有話請說。”
宇文耀緩緩道:“傲天——我想和你結為金蘭之交,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在場諸人,全都是大吃一驚!
的確,義結金蘭,也就是結拜為異姓兄弟,都是發生在非常投緣的朋友之間的,以宇文耀與張傲天的這次相識,要說投緣也還說得過去,可是,兩人的年紀委實有點兒差得多了。
他們兩人,正好差了一代人,要是真的結成了兄弟,不知道是給宇文耀漲了一輩,還是給張傲天降了一輩呢?
小蠻心道:“少爺真是厲害,這個宇文城主這麼大的人物,還是江湖前輩,都要主動和他結拜,看來以後少爺在江湖中也會越來越了得的。”
於翩躚卻是秀眉一挑,暗道:“這的宇文耀,自己都要走了,卻還主動和傲天哥結拜做什麼?天——他如果真的和傲天哥結拜了,那麼,他就是傲天哥的結拜大哥了,那麼,他如果要欺負傲天哥,豈不是天經地義?啊啊,傲天哥,你可千萬不要答應啊——”
張傲天苦笑,然後道:“城主這是高看傲天了。”
宇文耀嘆道:“看來,並非是我高看你,而是,你根本看不起我宇文某人。既然如此,就當我宇文耀沒有說過這句話”
在這瞬間,他的神色變得極為黯淡,人緩緩地轉過身去,身子也在略微發顫。
此刻,張傲天的言語已經脫口而出,“大哥——”
宇文耀的身子又是一顫,猛然轉身,口中道:“你,你,你叫我什麼?”他的雙目中,居然有了激動的淚花。
在這瞬間,張傲天在宇文耀的眼神中,也已讀出了一種充滿著寂寥的蒼茫,以及一種洋溢著熱情的激動,的確,宇文耀,作為一個江湖中首屈一指的大人物,他,也是一個孤獨的人。
張傲天突然之間,只覺得兩個人的距離在縮短,縮短,縮短,在一瞬之間,他也體會到了一種心底的蒼涼,他的視野也在模糊,鼻子之間也開始發酸。
他長出了一口氣,沉聲道:“大哥——”
宇文耀猛然搶前一步,激動地叫道:“兄弟——你是我永遠的兄弟——”接著,他已經緊緊地抱住了張傲天。
於翩躚的眼睛在一瞬間瞪得更大了,難道,難道她在吃醋?
燕天道看了看於地仙一眼,見於地仙神色如常,正在拈鬚微笑,於是苦笑道:“老六,難道你不覺得”
於地仙緩緩搖頭,嘆道:“那又如何?傲天——傲天這孩子,若不是因為他師父和他爹的緣故,我都想和他結為莫逆。”
燕天道略一沉思,然後道:“宇文城主,傲天,既然你們兩人要義結金蘭,我這就安排人為你們準備香案、三牲之物。”
“不必了——”宇文耀緩緩放開了張傲天,然後道:“我宇文耀與人結拜,又何必計較俗禮?”
張傲天揚眉一笑,朗聲道:“大哥言之有理,其實,兄弟之義在於肝膽,兄弟之情在於肺腑,天與地作為祭品,清風明月即是見證。”
宇文耀哈哈一笑,道:“好——傲天——太好了,你說得太好了!”
於地仙也笑道:“好!說得好!”
宇文耀又是仰天一嘆,道:“本次中原之行,這,是我最大的收穫。”
張傲天也是感自肺腑,沉聲道:“大哥,我,我,我怎麼感覺有如在夢幻之中?”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