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傲天記得昨日翩躚還和自己鬧意見使性子,今天早上卻又主動來找他,真是怪事啊,這女孩兒的心事似乎還真的難於捉摸啊!
他才待下床,突然發覺,別說自己的腿啊,就連整個下半身都已失去了知覺。
“低頭”看時,不由驚撥出聲啊,自己此刻的樣子呢,說是躺在床上,可是兩條腿卻是緊緊地盤在一起,保持著打座時“五心朝天”的狀態,“暈啊——”,不過他既然已經躺倒,那麼也就是“五心朝牆”了。
兩條腿緊緊地盤上一夜,還能不麻?
這裡,順便說一下“五心朝天”,什麼是“五心”呢?“五心”指的是雙手手心,雙腳腳心,還有頭頂的“梵穴”。至於“朝天”呢,就是垂直向上,這個道理誰都應該懂。至於雙手手心與頭頂“梵穴”,朝天自然都屬於正常,但雙腳呢,卻不是簡單一疊,和坐在農家土炕上吃飯那樣盤法。
在盤腿的時候,既然要腳心朝天,那麼,在盤坐之後,先將左腳疊放在右大腿的根部,再將右腳疊放在左大腿的根部,這樣一來,就是“五心朝天”了,雙腿大小腿之間緊壓,便於順筋通脈。
在有的電影電視裡,扮演武林高手的演員都是絲毫不懂武藝,而導演也缺乏基本的武學常識,有的高手在那裡打座,兩個膝蓋翹得比腰高出很多,實在令人噴飯。
張傲天在這裡練了一夜的內功,雖然是神清氣爽,但是雙腿卻早已不能過血了,麻得失去了知覺,連忙伸手去捶打自己的雙腿。
雙腿不過血的時候沒有知覺倒還罷了,可是剛剛過血的時候,又是一陣痠麻,張傲天都在害怕自己的大腿是否會抽筋,再加上關節疼痛,忍不住撥出聲來。
於翩躚左臂抱胸,右手撫腮,饒有興致地看著張傲天的“慘狀”,卻是不發一言。
張傲天忍無可忍,叫道:“翩躚啊——我都這樣了,你還在冷眼旁觀?”
就是啊,怎麼說你也是“自己人”啊,自己人還不幫幫忙?
於翩躚嘿嘿一笑,然後一臉關切地問道:“傲天哥——你的腿麻了?麻得很厲害?”
張傲天苦笑道:“那還用說!”然後,想勉力地將雙腿“拆盤”(就是放棄盤腿,將雙腿分開),可是那失去知覺的小腿卻偏偏用不上一點兒氣力。
於翩躚又笑了笑,道:“早說啊——”張傲天還沒來得及高興,於翩躚已經說道:“早說就得了,我要是知道你現在不能動得話,我早就來落井下石了!”
然後,得意地甩了甩秀髮,然後又做了個摩拳擦掌的動作。
張傲天雖然是嚇了一跳,可是卻沒有去理會,不管怎麼說,其實,他的心裡,也的確已經將翩躚算成是“自己人”了。
再者,雙腿的麻、痛、癢也已經讓他無暇去理會其他了。
於翩躚見他連理會都不理會,氣得又嘟起了小嘴,然後伸出手來,惡狠狠地在張傲天的小腿上擰了一把!
張傲天被她掐了這一把,血脈為之暢通,立時叫道:“掐得好!再來一把!”
於翩躚見他反而叫好,更加惱怒,豎起右手中食二指,一式“雙龍搶珠”對著張傲天的雙目就插了下去!
張傲天嚇得連忙伸手亂擋,兩人正在鬧得不可開交,只聽燕天道的聲音已經響起,“不要鬧了,傲天,該吃早飯了。”
於翩躚面上一紅,退到了一旁,同時也是一臉的疑惑,“三伯,您親自來叫他吃飯?他怎麼這麼大的面子?”
張傲天卻仍然是未能“拆盤”,想掙扎著坐起來都是不能,勉力道:“三伯早。”
燕天道看了他一眼,隨即已走進房來,雙掌齊出,分別擊打在張傲天左右雙腿的“足三里”之上,立時,兩股熱流已經傳了進去,片刻之間,張傲天的雙腿就已恢復了知覺!
張傲天大喜,勉力“拆盤”,同時雙手也在拍打著自己的雙腿,口中道:“多謝三伯。”
於翩躚叫道:“三伯,你好本事啊,要不然只怕傲天哥要走火入魔了啊!”
張傲天嘆道:“翩躚,在你的眼中,我就那麼的不濟事?”
於翩躚嘿嘿一笑,卻不多言,反而用一雙會說話的美目很仔細地看著張傲天,看得張傲天心底發毛。
燕天道說道:“其實也沒什麼的,傲天這也不是走火入魔,只是雙腿壓得太久,不過血了而已,相信這種感覺,每個人都曾經有過,只不過傲天的比較嚴重一些而已。”然後又笑了笑,“走吧,吃過了飯後,我們還要去見宇文耀。”
張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