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都是畏之如虎。
而且,有他爹罩著,就算他“欺負”了這些土豪劣紳,誰又敢說個不字?
比如說遼陽的眾士紳聯名上告,為的什麼?如果說馬員外被他打了是因為張財和小翠的原因,可以算成張傲天護短,但石京名被他打斷了手臂,趙公子被他打掉了六顆牙,為的都是和他素不相識的平民百姓。
其實,他是一個真正的俠,而且是一個不講過程,只講結果的任俠。
阿勝接過張傲天的外衣,不過雖說張傲天讓他穿了,他還是不敢穿的,因為這不符合規矩,於是他將張傲天的外衣搭在了手臂上。
柳風一看此刻的情形便知,大少又想管閒事了,忙道:“少爺,咱們的時間很緊啊。”
張傲天一揮手,道:“羅嗦——今天這個老王西瓜,我是吃定的了,你們先行,到前面的市鎮等我。”
柳風無奈,揮了揮手,帶眾人前行。
張傲天和張財沿著小路走了幾十步,張財一指坐在一塊石頭上的一個破衣爛衫的老太婆,“少爺,那就是老王太太。”
張傲天道:“不要叫我少爺,要叫就叫大哥,你的明白?”
張財點了點頭,張傲天沉思片刻,行前幾步,叫道:“老王嬸,您可好啊。”
那老婆婆倒是吃了一驚,然後用很迷離的目光有氣無力地看著他,“你是”
張傲天道:“老王嬸,怎麼,您不認識我了?”他一上來,就裝做和老王太太相識,這樣老王太太自然會在記憶中尋找和他接近的人來。
老婆婆搖頭,“你你是”
張傲天道:“咱們以前是一個村的啊,我小時候你常給我摘瓜的啊。”他猜測,這老王太太一定給小孩子們摘過瓜的。
老婆婆又想了想,試探著問,“你可是姓李?”
張傲天一臉興奮,“是啊,您認出我來了?”
老婆婆叫道:“那你是李小二?狗蛋子!”
張傲天心中道:“晦氣,叫什麼不好,偏叫狗蛋子!”臉上卻還是笑著,“老王嬸,我是小二。”
老婆婆抓住張傲天的手,眼淚直流,“自從你們家搬走後,八九年沒見了,你長大了,不過眉眼都沒變,我第一眼其實就看出來了,只是沒大敢認。”
張傲天心中暗笑,口中道:“老王嬸,老王叔呢,怎地沒見?”
老婆婆聽得此言,淚如泉湧,別過身子去,“你老王叔只怕你今生都見不到他了。”
張傲天忙問道:“他怎麼了?”
老婆婆道:“你老王叔,還有俺家你虎子哥,現在全在縣衙的死牢裡。”
張傲天奇道:“他們又不惹事,怎會關在死牢中?”
老婆婆抬起頭來,望著那大片的瓜地,道:“那就是因為這十八畝的瓜田。”
張傲天心道:“果然如此!”口中道:“老王嬸,難道還真有人強佔這十八畝瓜田麼?那你們怎麼不去報官?”
老婆婆道:“你老王叔,就是因為去報了官,所以才會被關在死牢裡。”
此言一出,張傲天只覺怒極,大聲道:“難道是這海州衛鎮撫司的問題?就算是又能如何?老王嬸,你別怕!我現在在一個大戶人家裡面做事,我們的老爺和巡撫都司都是朋友,你把這個案子越級上告,連同這海州衛的官一起辦了。”
老婆婆哭道:“你說的容易啊,官官相護,如何告得?況且,你不過是一個下人,又能有什麼法子?”
在明朝的時候,遼東實行的是衛所制,全遼最大的行政單位就是遼東都司,負責全遼軍政,正二品。而在都司下面,全遼共劃分為二十五個衛,而衛的長官是正三品,負責各衛軍政,至於各衛都有鎮撫司,是專門處理案件的。張傲天雖說沒將這區區海州衛的官員放在眼裡,可是在這老婆婆眼中,那都是“黑天大老爺”!
張傲天淡淡道:“太陽能夠照到,便有辦法可言。”取出一錠金子,放在她的手裡,“您放心,我家老爺為人正直,嫉惡如仇,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能為你平冤昭雪!”
老婆婆看了看金子,又看了看張傲天,似是信了幾分,猛地跪倒在地,連連叩頭。的確,她本來對這“王小二”是絲毫沒有指望的,可是此刻見了這麼大一錠金子,那她還敢懷疑“王小二”的實力?
張傲天大驚,連忙將她扶起,道:“您這麼大把年紀,又是長輩,叫我如何受得?您只管說來便是,天底下總有講理的地方。”
老婆婆嘆道:“我也不求這十八畝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