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傲天叫道:“你不要這樣不懂事啊!”
水寒煙一甩秀髮,“其實要我不說的方法也不是沒有”
張傲天喜道:“你快說,要怎樣?”
水寒煙開心的一笑,“只要你整天陪著我,跟我玩,聽我的話,哄我開心,我自然就不會說了”她得意地轉了個身,道:“我要走了,你不跟過來麼?”一蹦一跳地行了出去,留下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張傲天想了想,說了兩個字,“珍重!”
水寒煙冷冷道:“你不要後悔!”
張傲天嘆道:“人生中,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我只因一時之錯,竟然背上了這麼大一個包袱,我我背不動。”
水寒煙怒道:“葉雲天發了誓約,我可沒有,你可要想清楚!現在來求我,還來得及!”
張傲天道:“你想讓我怎樣求你?”
水寒煙得意地道:“那就看你的了總之能讓我開心就可以否則,我可不能保證自己會怎麼做!”
張傲天不由得怒火中燒,喝道:“說,說,說!你對全天下人都去說好了!我最討厭別人要挾我了!你儘管去說好了,我本來就是無行浪子,你去打聽打聽,關東的哪塊土地上沒有我張大少的惡名?你要說我就儘管去說好了!雲煙姐姐是天上的仙子,你把我們扯到一起,我正求之不得——還有,你去和她說,去到雲煙姐姐的面前去說!我正想告訴她我愛她,你去說了,我倒是省力氣了!”
水寒煙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突然間,撲入了張傲天的懷中!
張傲天倒是吃了一驚,道:“喂——你,你怎麼”
突然間,只覺右肩上一陣劇痛,心知已被水寒煙銀牙咬了一口,當下咬住牙,也不出聲。卻只覺疼痛有增無減,竟被水寒煙咬住了不放,負痛不過,一把將水寒煙推得摔了出去。
再看右肩,已是血肉模糊。
水寒煙“呸”的將口中的血肉吐掉,伸出右手食指,納入口中,蘸了些許鮮血出來,看著指尖的紅色,道:“受傷的滋味好嗎?”
張傲天氣急敗壞地冷笑道:“很好!我以前只被狗咬過,今天終於知道了被人咬的滋味!”
水寒煙柔聲道:“很痛吧——可是,你的痛,在肩上,已是如此難受,我的痛,在心裡。”
張傲天冷冷道:“傷算什麼,好了也不過多塊傷疤而已。”
水寒煙道:“肉體上的傷痛易好,可,我心上的傷痕,不知何日能平”
張傲天哼了一聲,不再理她,向著百草堂走去。
走了幾十步,只覺眼前金星直冒,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子摔倒在地。
張傲天悠悠醒轉,見自己處於一間陋室中,室內一燈如豆,一個白衣女子,背對著他,立在窗前,似在凝望夜空。
他想撐臂坐起,誰知他剛剛一動,右肩上已是一痛,不由得叫出聲來。
白衣女子緩緩轉身,道:“你醒了”
張傲天倒是有點吃驚,因為這個女子竟然是雪晴嵐,於是道:“怎會是你?”
雪晴嵐淺笑嫣然,“那你希望是誰呢?”
張傲天苦笑,又揉了揉太陽。
雪晴嵐又道:“那你現在最想見到的人,又是誰呢?”
張傲天笑道:“這個太多了”
雪晴嵐道:“可能是我問得不對,我是想問,你最想見到的女人是誰呢?”
張傲天笑了,“我娘。”
雪晴嵐也笑了,道:“那然後呢?”
張傲天道:“然後?呵呵我妹妹。”
雪晴嵐依舊笑著,“再後呢?”
張傲天道:“嗯沒有了”
雪晴嵐笑道:“是沒有了還是不方便說呢?”
張傲天苦笑,“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雪晴嵐幽幽道:“真話通常都很容易讓人失望,但我還是喜歡聽真話。”
張傲天仰望屋頂,苦笑道:“女人啊——除了我娘,還有我妹妹,都有可能咬我。”
雪晴嵐道:“你是指你師妹咬你的這一記?”
張傲天苦笑道:“咬人不一定要用嘴,咬在身上的傷,其實反而是最輕的。”
雪晴嵐笑了,“我咬過你麼?”
張傲天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得繼續苦笑。
雪晴嵐笑道:“其實就在上次比武,我把你扔到臺下,也算是咬了你,而且咬的還不輕,對不對?”
張傲天仍舊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