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煙大聲道:“我說錯了麼?這樣無情無義的事情只有邪門歪道、卑鄙無恥的小人才幹得出來!你又焉知她不是在危難關頭扔下大師哥,才有了大師哥的慘死?”
張傲天怒道:“你會不會說話啊,不會說話學驢叫!”
“什麼?你說什麼”水寒煙兩眼淚汪汪的極為可憐,“小師哥,我們在一起五年多,你從來沒對我說過一句重話,可可是今天,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你你居然罵我!你我算是看清你了。”
張傲天哼了一聲,把頭歪到另一邊,不去理她。
水寒煙又嘆了一口氣,道:“既然你被狐狸精迷住了心竅,我也沒什麼辦法,只能怪我自己太傻,就當我的眼睛瞎了好了。”她一轉身,竟向來路折了回去。
張傲天喝道:“你站住!”可是水寒煙連理都不理。
張傲天似乎也覺得很沒面子,又喝道:“小師妹,你站住!你,你懂不懂事啊!”
藍衣女急道:“你快去追她啊,把她攔住!”
張傲天哼了一聲,揚聲道:“她若要走,早就走了,我攔也攔不住。”
藍衣女道:“是啊——她沒用輕功,正是等著你去追她呀!”
張傲天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倚小賣小,再過二十年也一樣。”
藍衣女道:“既然你知道她是小孩子,你又何苦和小孩子嘔氣?去,把她追回來,乖,聽姐姐的話。”
張傲天嘆道:“姐姐你真是大度,她這樣子對你,你還幫她說話。”
水寒煙行了幾十步,見張傲天還沒來追她,一回頭,見兩人正在“談笑風生”,立時,心中的委屈、無奈、傷感,一起湧上心頭,再也無法忍受,淚水簌簌落下,掩面而奔!
藍衣女的目光突然變得十分寒冷,“傲天,你為什麼不去追她!”
張傲天為她的變臉感到納悶,大聲道:“追?她本來就不想走,逼我去追她,費盡口舌,讓她好像很委屈的留下來?”
藍衣女又是幽幽一嘆,“但你可知這樣一來,她有多傷心?”
張傲天嘆道:“她該長大了,該長大了”
藍衣女道:“你這話是何意?”
張傲天道:“一個人若是永遠被放在蜜罐裡,那要等到哪一天才能長大?挫折、痛苦、失意、寂寞,都是一個人成長所必須的。我只是想告訴她,沒有一個人可以成為天經地義的中心,即便是公主也不能人,更不能事事都只為自己考慮,應該學會為他人想想。”
藍衣女嘆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是,可是你可知道這樣一來,她會有多傷心”
張傲天道:“做為她的師哥,當她有不對的時候,自然要幫她改正,否則,難道讓她把錯誤帶進棺材麼!”
只見寒光一閃,藍衣女的手中已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劍,正指在張傲天的眉心之上,她厲聲喝道:“你果然是龍凌淵的師弟,你們師兄弟全都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無情無義之輩,整天張嘴閉嘴都是那些所謂的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彷彿自己便是古聖先賢,其實就是地地道道的冷心冷血!”
張傲天很平靜地說,“既然我師哥那麼不好,你又為什麼喜歡他?”
藍衣女嘶聲道:“誰說我喜歡他,我沒有!沒有!”
張傲天嘆了口氣,“在很多的時候,沒有往往比有更具有說服力。”
藍衣女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丟掉短劍,捂住臉,蹲在地上痛哭起來。
張傲天暗道:“看來她和大師哥之間,一定是發生過很多事情了,只怕只怕大師哥是傷害過她的。”於是道:“姐姐,其實人世間的情字,包含的意義是很廣的,親情、友情、愛情都是情啊!每個人都免不了生老病死,自然每個人也就都免不了要承受失去親人、失去朋友、失去愛情的痛苦。但若是一個人,終日消沉在痛苦之中,那豈非是更加對不起自己的親人和朋友?儘管大師哥已經不在了,但我相信他的在天之靈也是不希望見到你如此悲痛的。”
藍衣女以手加額,道:“話是不錯的,但但又有幾人能夠做到不悲傷?傲天兄弟,很多事情,你以後也會明白的。”她終於止住了哭聲,抬起頭來,張傲天但見她雙目中,已多了若干紅絲。
張傲天道:“我在二十歲之前,幾乎從未受過任何挫折,直到直到這幾個月,不幸才開始籠罩我。”
藍衣女很詫異,“不幸?”
張傲天嘆道:“連番受挫,比武敗陣,父母責怪,兄弟失和,還有大師哥慘死,小師妹翻臉,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