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卻又看了嶽輕霞一眼。
馮天麟道:“這件東西,現在是在嶽三小姐的身上?”
秦過之點了點頭,“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件貓眼兒的首飾,價值也就千兩銀子”
馮天麟似乎有點兒驚訝,“哦?還有這事兒?說真的,我指的不是這個——而且,這個事情我也不在乎。按道理來說,咱們東廠的人,還能少了銀子花?”
他頓了一頓,“秦過之!你真的以為,我會為了這麼點兒小事?”
秦過之面色發寒,嘴唇動了一動,卻沒有說出什麼來。
馮天麟嘆道:“看來你真的不知道?那又怎麼能說明,你是真的悔悟?”
秦過之顫聲道:“請大人提示”
馮天麟冷笑道:“你這輩子,難道沒做過什麼虧心事?”
秦過之身子一抖,顫聲道:“我——我說——”
馮天麟道:“就是嘛,其實我說出來,和你自己說出來,絕對不說一樣”
秦過之咬了咬牙,道:“虧虧心事我我我曾經其實——我我我在另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強暴了一個小小姑娘”
此言一出,張傲天的面色,也是為之一變。
嶽輕霞也是面色大變,她簡直無法相信,自己深愛著的這個男人,居然是一個這樣禽獸不如的人!
馮天麟冷笑道:“只怕——還不止吧——”
秦過之顫聲道:“我我我把她的屍體,丟到了井裡”
張傲天怒道:“你怎麼能如此做?”
他的發怒,倒不是秦過之將小女孩丟到井裡,而是,從這句話可以知道,他還殺死了那個小女孩。
秦過之哭喊道:“馮大人,我知道錯了,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張傲天在看著馮天麟,而嶽輕霞神色迷離,似乎無所適從。
馮天麟搖頭道:“不可以”
秦過之哭道:“馮大人——你說過原諒我的!”
馮天麟繼續搖頭,“我說的,和你說的,不是一回事”
秦過之幾乎想給自己一個耳光,可是,他實在不知道馮天麟想要他說的是那一件事,所以只能從輕往重來說,從明顯的往隱匿的說。
要怪,也只能怪他做的錯事太多了。
馮天麟突然道:“這廳堂裡,怎麼會有這個多房客?店家——”
掌櫃連忙陪著笑走了上來,“大人——這些房客都是剛剛剛剛”這個時候,他發現那兩位檔頭都在瞪著他,嚇得哆嗦了一下,笑道:“這些房客都是剛剛退房的。”
馮天麟冷笑道:“半夜退房?李虎趙天順——是你們搗的鬼吧!”
那個胖檔頭李虎連忙道:“大人——小人小人這也是為大人考慮的啊!”
瘦子趙天順也道:“大人——我們這個鬼也沒白搗啊至少我們把秦過之給弄出來了啊!”
馮天麟冷笑,“你們還敢狡辯?互相打二十個耳光!”
場中眾人都是極為吃驚,而李虎和趙天順也愣住了。
只聽馮天麟冷冷道:“難道你們沒有聽到我的話嗎?”
李虎聽得此言,抬手便給了趙天順一個耳光。
趙天順只覺臉上發疼,怒道:“你他孃的真打啊!”於是也抬手,狠狠地回了一個耳光!
兩人你來我回,很快就將二十個耳光打完了。
馮天麟在大桌前坐下,道:“店家,在這些客人沒有退房之前,你這店裡還有多少空房?”
掌櫃忙道:“還有六間”
馮天麟道:“出門在外,誰都不方便。這樣吧,房客都回去住,讓單身房客兩人住一間,幫我們多騰出幾間客房可好?”
順手取出一錠金子,“掌櫃,這是給你的房費。”
掌櫃連忙道:“大人住在這裡,是小店的榮幸,這哪敢收錢啊!”
馮天麟微微一笑,“要你拿著你就拿著,怎麼還有這麼多廢話?”
掌櫃的依舊不敢收,口中還是在羅嗦著廢話,什麼“蓬蓽生輝”,什麼“三生有幸”。
馮天麟面色為之一變,喝道:“你看大人我,象是缺銀子花的人嗎?”
見到馮天麟寒下臉來,掌櫃的心裡也感覺發寒,其實,他不是不想收,的確是不敢收!
而且,他還害怕馮天麟是試探他,萬一自己真的收了,馮天麟別再翻臉。
再說,這麼多年來,他什麼時候敢收過這些“做公的”的客人銀兩?
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