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楓笑道:“七了——”
張傲天再要倒酒的時候,發現壺裡已經空了,見旁邊還有一把大壺,於是又拎了起來。
燕姬的手猛然按到了酒壺的上面,幽幽道:“別——別這樣”
在她的手指觸到張傲天的手背的瞬間,兩個人的身子都是輕輕一震,旋即,四目相對,而時間,在這瞬間似乎已經停止。
張傲天的心裡真的是很矛盾,面對這一個渾身上下都放射魅力的迷人女子,他的心裡卻有一道說不出緣由的防線,始終橫在兩人中間。
他也發現了,自己的心,似乎總不穩定。
主要原因就是,自己的心裡,沒有所愛的人。
的確,一個沒有‘情’字佔據內心的人,只要遇到有吸引力的異性,自然都會產生好感。
李如楓突然道:“唉——忘了今天的正題了!”
林萬年奇道:“什麼正題?”
李如楓道:“我本來是想請二位來聽琴的!但看來今天似乎不能了”
張傲天嘆道:“傲天酒量不佳,似乎已經有些糊塗了。”
燕姬結果酒壺,口中道:“張公子才氣逼人,不知能否幫小女子一個小忙?”
張傲天道:“姑娘請講。”
燕姬道:“曲子倒是無妨,只是樂詞一項,都是前人遺留所以始終無有新意,未知公子能否為小女子填詞一首,那小女子不勝感激。”
張傲天嘆道,“姑娘抬愛了,在下勉力或可為之不知姑娘想要哪個詞牌?”
燕姬微微一笑,“詞牌無關緊要,即便無有詞牌,燕姬也可為之譜曲。”
張傲天心中一震,“果真?”
燕姬笑道:“公子何妨一試?”
張傲天道:“好,拿紙筆來!”隨即在燕姬手中拿過酒壺。
李如楓道:“此地何物皆有。”
然後三擊掌,便有兩名丫鬟推門而入,李如楓對她們吩咐了幾句,她們便在旁邊的案上,鋪好宣紙,擺上狼毫,然後開始磨墨。
張傲天拿起狼毫,蘸飽墨,然後拔去壺塞,一口將壺中烈酒飲盡,便在宣紙上寫道:
殘江斷壁,枯葉飄零
秋風起秋雲沒秋水猶清
感風景依舊,往事若飄萍
嘆世間
花開堪折直需折
莫待無花空折枝
俠骨柔腸,義膽雄姿
為恩生為情死為道別離
顧寶劍空在,年華付水流
終不悔
一腔熱血灑神州
盡取人間不平事
寫畢,丟去狼毫,放聲長笑。
燕姬與李如楓皆嘆道:“好詞——”
林萬年嘿嘿一笑,“最後兩句的意思,我還是很明白的。”
這時候,卻見張傲天面色泛紅,人已向後倒了下去。
燕姬與李如楓一左一右,好不容易扶住了他,李如楓忙道:“他他怎麼了?”
林萬年哈哈大笑,“喝醉了——他爹就不能喝——”
燕姬面色微變,道:“不——他有傷在身,其實是不適合飲酒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傲天才算恢復了些許知覺,只是頭痛欲裂,口乾舌燥,手足發軟,身上無力。
看來自己又喝多了。
他的酒量的確一般,只記得當初寫詞的時候,揮灑如意,還真有幾分騰雲駕霧一樣飄飄欲仙的感覺,不過此刻口乾舌燥,喉嚨更是難受萬分。
他勉強地嚥下一絲唾液,想溼潤一下乾燥的喉嚨,可這口水嚥下去,不但沒有絲毫效果,反而感覺喉嚨髮卡,一口氣居然塞在了咽喉處,氣息停滯,連咳出聲。
這時,只覺一股清清涼涼之水,順齒間流下,流過舌、咽、喉,將一股清涼感傳到了他的身心之內。
立時,只覺身清氣爽,暢快無比。
在這瞬間,他突然才想到,這水是從何處而來?
難道是自己感動了菩薩,降下的甘露?
他猛然睜開雙眼,立時吃了一驚。
室內一燈如豆。
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之上,而燕姬正坐在床邊,手中端著一把茶壺,雙目中流露出的,都是關切之情。
見到他醒了,燕姬倒似吃了一驚,微微一笑,“張公子,你醒啦——可有什麼不適嗎?”
張傲天緩緩搖頭,再見她一臉倦容,面色蒼白,而美目更是已經腫得有如胡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