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料到這般情況,手中松紋劍在震碎箭矢之後偏向一側,尚未來得及回防,宴青的六脈劍氣已經到了跟前。
劍氣及體,明月道長的松紋劍依舊一動不動,晶瑩圓潤的雙眸中卻漸漸閃現一抹駭然欲絕的神色!
噗!噗!噗!
鋒銳的劍氣彷彿一柄柄仙劍,刺在明月道長的身上,血花四濺中,貫穿了他的身體,帶起一蓬血花,餘勢不絕,向前飈射數米,刺入了幾個東唐騎兵的軀體。
明月道長軀體彷彿漏水的高壓水袋,四下噴射著鮮血,卻依舊屹立於馬上,慢慢抬起松紋劍,指向宴青,口中蠕動,湧出一大團血沫,雙眸突然黯淡下來,再沒有一點兒神采,已經氣絕身亡。
宴青心中也是突突狂跳,斬殺清風道長時,靠的是陣法,身處大衍清微周天陣中,清風道長彷彿雙目已盲,知覺盡失,面對宴青激射出來的劍氣,他毫無所覺,被射成篩子還算可以理解,如今,這次明月道長卻有些怪異,關鍵時刻,他好像走神了!
這一走神,一個相當於無極玄清道玉清境第九層修為的修道者竟然被一個先天境界的武者給殺了!
無論如何,能夠活下來就是好的,管他孃的什麼走神不走神的?
腦海中的那個怪魚內丹有些古怪,這次大戰結束,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自上次擂臺上莫名其妙的轉動了幾下,以後再也沒有動靜,彷彿一隻懶到了極點的豬頭,任憑宴青如何刺激,引逗,內力,靈氣輪番上陣,甚至一枚火鑽靈石中的靈氣都被它吸收了大半,它依舊一動不動。這一次,被明月道長殺氣籠罩,宴青體不能動,內力都被凝固,它卻忽然旋轉起來,救了宴青的性命。
宴青縱馬來到明月道長身前,一把抓過鬆紋仙劍,明月的身體轟然栽倒馬下,蕩起一片塵埃,和普通騎士死後情景並無一絲區別。
兩軍大戰正烈,霞夢關下,數萬大軍攪在一起,彷彿一座巨大的絞肉機,收割著雙方士兵的生命。入目所及,李玄天一人戰三將,依舊神威凜凜,手中血斬灑出一片片刀光,將高原、喬剛和劉猛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松紋劍在手,宴青心神凝定,雙眸中青光隱現,一絲殺機自心底泛起,猛然張口一聲狂嘯,催動坐下戰馬向著李玄天衝了過去!
“殺!”宴青手持松紋仙劍,大喝一聲,展開一路玉清劍法,殺向李玄天。
仙劍就是仙劍,和普通青鋒劍根本無從比擬,揮動間,只見劍氣如虹,松紋仙劍上居然射出一道三尺長劍芒,所過之處,無數東唐鐵騎兵刃斷裂,或被攔腰斬斷,或被削掉頭顱,或被削掉胳膊大腿,一路蕩起一片血光,不及片刻,殺到了李玄天跟前。
在李玄天看來,明月道長和宴青相比,簡直就是仙凡之差,無論宴青六脈劍氣有多麼神奇,總抵不住明月道長的道法神通。乍聽宴青口中狂嘯,李玄天還以為是宴青發狂,根本看都沒看,只是揮動手中血斬,心中尋思著,再斬殺一人,另外兩人就不足為慮了。
不過,接下來,李玄天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宴青一聲狂嘯之後,居然大喝一聲殺,這就有些詭異了。手中血斬猛然劈出一片刀芒,扭頭向宴青方向看去,卻見宴青手持明月道長的松紋仙劍,砍瓜切菜一般殺開一條血路,向著自己衝了過來!
師兄的松紋仙劍怎麼會到了宴青手中?
李玄天心中疑惑,遊目四顧,卻沒有發現明月道長的蹤跡,師兄哪裡去了?
宴青縱馬如飛,所過之處,如虎入羊群,手中松紋仙劍展開玉清劍法,帶起隱隱風雷,已然殺到李玄天跟前!
手起一劍,砍向李玄天,劍未至,劍芒先至!
李玄天雙眸一凝,內力潮湧,灌入血斬,向上一揮,架住了松紋仙劍。
高原、喬剛和劉猛一看宴青到來,立刻舍了李玄天,撥馬殺向別處。他們深知,有宴青一人在,足以對付李玄天,此刻大軍混戰,每多殺一個東唐騎兵,便向勝利走近一步。因此,三人轉戰各處,很快便聚起近千的大漢精騎,彷彿一條蛟龍,所過之處塵土飛揚,殺聲震天,東唐騎兵擋者披靡,殺人如割草。
李玄天手中血斬果然不亞於仙劍,松紋仙劍盡力一斬,卻沒有在血斬上留下一點痕跡!
“嶽明將軍何在?”李玄天運轉神功,刀光如雪,劈向宴青,口中狂喝道。
宴青長劍一振,劍芒顫動,銀河倒掛般迎上李玄天的血斬,口中冷笑道:“嶽明將軍?他回老家了!”
回老家了?李玄天腦筋一時沒有轉過彎來,當下心中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