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過上清境第五層中期境界,和她相差何止兩個境界?!
景天真人捱了。一巴掌,臉上頓時變得通紅,上百年來,他這是第一次挨人巴掌,雖然莫言真人只是隨手一巴掌,並未動用多少真元,加之他自有真元護體,因此傷害倒是不大,那臉紅多半是因為羞怒。
“師妹,是那個不開眼的招惹你了?快快告訴師兄,讓我收拾他!”遠處,忽而傳來白雲真人淡然,凝定的聲音,隨即,一身明黃道袍的白雲真人倏忽間閃現在莫言真人身邊,掃一眼跪在地上,垂首低眉的景晴真人,雙眸中陡然射出兩道七尺金光,一晃消失。繼而,他的目光變得溫潤,平和,轉向了旁邊的景天真人和景變真人,肅然說道:“景天,是你小子惹了你莫言師叔吧?還愣著幹什麼,快快跪下賠罪!”
景天真人滿心不願,卻不敢違逆了師父的命令,當即拜倒在地,低聲說道:“景天無狀,還請師叔多多包涵!”
莫言真人冷冷哼了一聲,清喝道:“起來吧!”
“師妹,此地並非說話之所,咱們還是到清虛殿中吧!”白雲真人說完,轉身飄然而去,幾步跨出,已經飄過了百丈。
莫言真人雙眉一軒,掃一眼依舊跪在地上的景晴,清喝道:“景晴,起來吧!到了清虛殿中,你自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
景晴真人沉默不語,身形晃動,站了起來,抬頭看了看遠處的清虛殿,在陽光下閃爍著金碧輝煌的色彩,腦海中不覺一陣恍惚,彷彿行屍走肉一般,向著清虛殿踏步走去。
清虛殿中,莫言真人和白雲真人正襟端坐於三清塑像之前,臉上盡皆一片沉凝,四道目光眨也不眨的盯著面前跪伏的景晴真人,忽而互相看了一眼,莫言真人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只聽白雲真人沉聲喝問:“景晴,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景玄之死,到底是何人所為?!”
景晴真人揚起滿月般俏臉,心神依舊有些恍惚:“回稟掌教真人,那天,弟子奉師父之命,送來上清境第六層的註解,到了清虛殿中,卻只有景玄師兄一個人在!三句話不到,景玄他對弟子就開始動手動腳,弟子嚴詞拒絕,卻不料他居然在香爐中燃了醉仙香,弟子一時不察,著了他的道,隨後便陷入了半昏迷狀態,後來的事情,卻不太清楚了!”
白雲真人雙眉凝蹙,沉聲喝道:“你是說,景玄他燃了醉仙香,想要侵犯與你?隨後,你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景晴真人點了點頭,心中毅然,又將當時情景詳細描述了一番,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當然,以她當時的情景,對於救她於危難的那位恩人知道的並不是太多,只隱隱記得,那人是御空而行,速度極快,一眨眼的夫,便離開了清虛殿。
旁邊,莫言真人雙目微闔,心中卻驟然間波浪翻湧,以景晴真人所言,景玄之死,和她好像並沒有多大關係!那個莫名其妙出現在清虛殿的高手又是何人?接天峰上下高手眾多,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發現,甚至,以景玄真人接近上清境第六層境界的修為,居然是毫無聲息的就被那人殺死,其人之修為,稱得上是高深莫測啊!
白雲真人目光閃動,冷冷的注視著景晴真人,似乎是在分辨她所言之真假,良久,方才問道:“景晴,這幾天你在什麼地方?傳說中,身中醉仙香,必得沉睡九天方能醒來,而今,以你所言,卻剛剛過去了七天而已!期間,又是何人為你解了醉仙香的藥性?!”
景晴真人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明眸皓齒的蔓兒和蒼老和藹的蔓兒爺爺,景天真人和景變真人已經去過一次,對於那個酒肆,景晴真人自覺沒有保密的必要,稍一猶豫方才說道:“過去的六天,我全無一絲印象,今晨醒來,我卻在坪蘭縣境一處小酒肆中,酒肆很小,只有一位老人和一個小姑娘,以我觀察,他們兩人都是普通人,沒有武,也不是修道者!聽那個小姑娘說,他們是昨天清晨在酒肆門口發現的弟子,那個時候,我尚在沉睡之中!”
白雲真人雙眸中金焰一閃,道:“一個小酒肆中?!景天,你進來一下!”
景天真人身影一閃,出現在清虛殿門口,幾步來到白雲真人跟前,俯身跪倒:“敢問掌教真人有何吩咐!”
白雲真人掃一眼跪在地上的景天真人,肅然道:“景天,你發現景晴時,她是在一處小酒肆中?!酒肆中那兩個人真的是普通人?”
景天真人凝神細思,點了點頭,沉聲道:“回稟師父!那個小酒肆中只有一個老人和他的孫女,千真萬確都是普通人,至少以弟子看來,他們沒有武,也沒有真元,普通的不能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