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放在嘴邊。撮成喇叭形狀。揚聲吼道:“阮家兒郎聽令!放下你們的兵器,投降吧!”
聲音如雷,滾滾蕩蕩,頓時響遍了整個東著大營。
所有聽到這個聲音的東唐士兵都是一愣,幾乎是下意識的都丟下了手中的兵刃。對於這個聲音,他們很熟悉。但是喊出來的內容卻是他們從未聽到過的。
宴青臉上忽然露出一絲微笑。這個阮輕侯,還真是個人才!
“大漢軍聽令!投降者不殺!如有違背,軍法從事!”宴青的聲音沒有阮七郎那般雄壯,卻更加渾厚悠揚,浩浩蕩蕩傳遍了整個東唐大營。
刮練有素的八千血刺軍頓時齊齊高聲呼喝:“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雄渾的聲音響徹九霄,比之宴青或者際七郎的聲音也高昂了幾分。
終於,大營中幾乎所有計程車兵都選擇了投降,面對強過他們幾倍的血刺軍,除了死,便是投降,關西戰神阮七郎都投降了,他們能有什麼作為?
這一戰,阮輕侯帶來的關西大軍損失了四萬有餘,剩下的七萬兵馬各個垂頭喪氣,彷彿得了重病的傷員。開始的時候,他們很難理解阮輕侯的決定。甚至對於昔日的關西戰神阮七郎都有了濃濃的怨恨,曾幾何時,關西大軍居然成了人家的俘虜!
然而,當週圍無數根火把亮起,讓他們看到了眼前的對手,僅僅是八千名手提雪亮長劍的血刺軍時,他們驚呆了,也傻眼了。
八千人對十一萬,尚且斬殺了他們四萬多人,如果再繼續下去,在場剩下的七萬人還能活著多少?想到此,每一個東唐士兵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正當此時,人人耳中傳來無數騎兵縱馬疾馳的聲音,蹄聲如雷。喊殺震天,又有無數鐵騎殺了過來。
阮輕侯臉色平靜,淡淡的看著宴青,突然翻身拜到:“多謝大將軍手下留情!”
宴青一愣,急忙上前,將阮輕侯扶了起來,苦笑道;“阮將軍何必如此!將軍愛兵如子,為了能保住他的性命,居然能將整個關西都拱手與人,哎,與將軍一比,宴青當真慚愧的緊。”
阮輕侯搖了搖頭:“一將功成萬骨枯,古來征戰皆如此!大將軍志在整個亞歐大陸,光輝偉業在前,這點兒殺戮又算得了什麼?阮某之所以投降大將軍,原因有三,一來是為了手下的這些將士們,二來也是對現在的東唐極為失望,三來也是盼望大將軍能給整個大陸帶來更好的生活。”
聞聽阮輕侯此言。宴青淡然一笑,道:“既然如此,還請阮將軍拭目以待!呵呵,自此而後,阮將軍打算何去何從?”
阮輕侯苦澀的一笑,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七個兒子和剩下的三四個將領。眼神中彷彿充滿了憐憫,忽而一把將阮七郎拉了出來,推到宴青跟前:“大將軍,這是阮某的第七個兒子。從小便力大無窮,然而生性愚魯。雖然有萬夫不當之勇,卻沒有一點兒謀略,十年前,有位異人給他算過一卦,說他今年今日有一大劫,若不能正確化解,必有血光之災!那位異人還說,今年今日他還能遇到一位貴人,若能把握住,便是一條陽關大道,任他馳騁。而今,阮某看到大將軍道法神通,霍然大悟,劫便是緣,因劫生緣,我這兒子和大將軍有緣啊。”
宴青聽得有些莫名其妙,這阮輕侯凹嗦了這麼多,到底是什麼意思?
卻聽阮輕侯繼續說道:“大將軍,阮某有一請求,卻不知當講不當講?”
宴青點了點頭,道:“請講!”
阮輕侯扭頭,對著阮七郎沉聲喝道:“七郎,給大將軍跪下!”
阮七郎銅鈴般的大眼眨了眨。似乎有些不太願意,然而卻不敢違背老父的意願,來到宴青跟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阮某想讓七郎拜大將軍為師。卻不知大將軍意下如何?”
宴青再次一愣,這個阮輕侯處處讓人出乎意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撫絕?還是收下?這是一個問題。
正猶豫時,一個飄渺的聲音傳入宴青的耳朵:“宴將軍,收下他!”
宴青雙眸中驟然燃氣騰騰金焰。真元運轉之間,浩蕩靈識席捲而出。眨眼之間便將周圍情景盡納腦海。
景行真人等連雲宗十九位真人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他們本就無意參與這場戰爭,眼見宴青已經獲的了勝利,便悄然而去。諸位真人一去,宴青忽然記起,明日便是八月二十,連雲宗白雲真人和莫言真人大喜的日子,景行真人他們肯定是連夜趕回了連雲宗。
正疑惑間,黑暗中的高空突然顯出一個身穿白袍的人影,氣質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