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思業走後,耶律楚材對窩闊臺說道:“我看這名漢人眼光閃爍不定,大汗還是不要喝他的酒好。”
“不妨!諒南朝小丑也無膽害我,我已嘗過此酒的美味,還有更好的,我怎能不喝?”
李思業回到帳中,眼淚如斷線的珍珠散落下來。
“娘!姊姊!”他哀哀地叫了一聲,心中猛然一橫,拭去了淚水。他剛才突然想到當年江老鏢主曾送他一枚藏有劇毒的戒指,並說這毒無色無味,尋常的銀針探不出來,十分珍貴,這枚戒指就在他隨身的行李之中,所以他藉故回到小帳。
李思業從行李中找出這枚戒指,這是一枚用黃金打造的戒指,上面鑲有一顆碩大的祖母綠寶石,李思業仔細找著戒指上的機關,突然他發現這顆祖母綠寶石上有一條細細的裂痕,細若蠶絲,不注意根本看不出來,他順著這道裂痕輕輕一撥,寶石開了一條縫,原來這顆祖母綠寶石竟是中空的,裡面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江老鏢主說只需一半,和在水或酒中,五個時辰後必死無疑,李思業猛的把全部藥粉倒入酒壺中,他已經決心與那蒙古人玉石俱焚。
“好了沒有?”領李思業來的軍官在外面不耐煩的叫了起來。
“這就好!”李思業搖勻了藥粉,隨那軍官重新回到帳中。
“貴人,這就是‘今思飲’的母酒,你若想痛快,可倒在大碗中一飲而盡。”
“好!拿大碗來!我喜歡這樣喝酒。”
“且慢!”耶律楚材喝止住了窩闊臺,對他身後的速不臺使了個眼色。
速不臺從懷裡取出一枚銀針,慢慢地向酒中探去,李思業的心緊張得幾乎都要跳了出來。
“並無異樣!”
耶律楚材看了看李思業,還是將信將疑,突然從壺裡倒出一小杯遞給領李思業進來的軍官道:“你把它喝了!”
那軍官毫不皺眉的接過酒一飲而盡,耶律楚材仔細看了看他的反映問道:“剛才你隨他去,他有沒有給你吃過或喝過其他東西?”
“沒有!”
又過了片刻,耶律楚材這才對窩闊臺說道:“無妨,可以喝了。”
窩闊臺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大聲讚道:“好酒,這才是真正給漢子喝的酒,只可惜太少了,南朝人,你還有嗎?”
李思業眼睜睜的看著窩闊臺喝完酒,這才一顆心落下,終於大仇得報了,突然聽到窩闊臺問他,這使李思業一下子又看到了生的希望。
“我不知道貴人喜歡喝這酒,所以只帶一壺,不過我在金陵的分店裡還藏有一罈,我可去取來。”
“好!”窩闊臺一指那軍官道:“你隨他去取來,速去速回!”
“是!”
大半個時辰後,李思業被那名軍官及十幾名蒙古士兵簇擁著飛馳進了金陵城,到了分店門口,他敲開了店門,分店掌櫃見是東主來了,急忙開門相迎。
李思業把軍官讓進大廳,命人拿好酒來招待,自己卻一個人進了酒窖,當初在修今思樓的時候,李思業特地留了個後著,挖了條暗道,後來再建金陵分店,用的是同一套圖紙,所以李思業知道,這酒窖裡一定也有條暗道,果然,李思業開啟最靠牆的一個大桶,見裡面是空的,他毫不猶豫跳了進去,在桶壁上找到了那個暗道入口,這時他已經聽到上面傳來痛苦的叫喊聲和被殺的哀嚎聲,他知道一定是那軍官先前喝的酒毒發作了,而其他蒙古兵不懂漢話,又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自然將酒店的掌櫃殺了洩憤,李思業急忙順著一條暗道很快爬出了酒店,這裡已經是酒店的后街,他看了看方向,很快便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之中。
就在這時,軍營中的窩闊臺已經到了彌留之際,他仗身體強健,勉強拖了片刻時間,就在這便刻時間裡,他對耶律楚材和速不臺交代了三條後事。
一、立即退兵回大漠,立貴由為汗,先穩住腳跟後再攻打金國和大宋。
二、封鎖訊息,儘量延遲拖雷的北上時間。
三、將來滅掉宋朝後將宋朝皇帝和李思業給他殉葬。
但他至死都認為,宋朝皇帝是絕對沒有殺他的膽量的,這應該是李思業的個人行為,窩闊臺說完便溘然長逝。當夜,耶律楚材和速不臺悄悄拔營西歸,從鄧州返回了鳳翔,然後率大軍保護著貴由撤回了大漠,此事進行得異常隱秘,只到最後貴由即位後,拖雷才知道了事情真相,他不承認貴由的汗位,但由於孤軍難支,拖雷便從鄧州退回潼關,以關中、隴右一帶為基礎,與貴由分庭抗禮,金哀宗正大七年六月,蒙古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