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氣得想把藥摔碎,但楊朗淡淡一句解藥只有一顆,就讓他的手僵在半空。
「西門儀還有一句話要我代傳。」楊朗拉下他手,溫柔地道:「他說,如果你恨他,就讓他死去吧,他不想活了。但若果你把解藥給他呢,就要負責跟他廝守一生。這是西門儀說的,你不要瞪我嘛。」
說罷,楊朗飄然而去,剩下日影拿著一枚想摔又摔不得的藥,和一個恨不他死又捨不得他死的男人。
* * *
日影握著解藥,看著西門儀了無生氣的臉和冰冷的身軀,心裡又氣又恨。
「你騙我那麼多怎不騙我這一次?你是我輸得甘心情願吧?怎麼你總是這樣?你怎能狠到這個地步?一點餘地都不給我留?你總是這樣,討厭得要死,又自以為是,做事只顧自己喜好,完全不理我感受!你好過份,你好過份啊!你知不知道!」日影越說越恨,竟狠狠一記耳光摑到西門儀臉上。
西門儀的臉歪到一邊,但依然沒半點血色都沒有。日影心中一抽,輕輕撫上他的臉,「你這樣對我我恨不得你死可是你死了我我」
「要麼讓你死,要麼跟你答應跟你廝守嗎?」拭去淚水,少年霍地跳起來,吼道:「沒這樣便宜的事,西門儀!世上不是每一件事都在你掌握之內的!你聽好!我不原諒你,也不會讓你死去!我偏要恨你一輩子,讓你活著給我恨一輩子!」
* * *
藍天下的草原
日影躺在柔軟的草叢上假寐,心中感慨時光飛逝,距離那一天已三個月了呢。
「影兒,在想什麼?又是笑又是嘆氣的?」
日影不用睜眼都認得這帶笑的聲音屬誰,「管你什麼事?別忘了我還在恨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裡果然一直在恨著我。」西門儀重重地嘆了口氣,垂頭道:「雖然你在我重傷武功盡失時擔心我受人欺負而堅持把我帶在身邊。」
「喂!」
「然後在我虛弱的時候不眠不休照顧我。」
「還說!」
「又在我重練武功時不斷鼓勵。」
「閉嘴啊!」
「而且又經常跟我做著只有情人間才做的事,可是啊,你心裡還是恨我恨得要死,是不是?」眨眨眼。
「你還真不想活了是不是?啊?死西門儀!」
「喂喂喂,手下留情啊,人家功力還沒恢復。」
「我管你!!」二人鬧作一團,笑聲在空曠的草原遠遠傳送開去。
玩過鬧過,二人並肩躺在斜坡上看著美麗的天空。
「在想什麼?」日影轉過臉,打量著一臉詭笑的西門儀。
「告訴你,今天是我們金牌名捕聚會的日子。」
「你想家了?」日影半挺起身子。
西門儀邪邪地笑,拉起愛人一綹髮絲輕輕吻著。
「我在想我的錢。」
「???」
* * *
揚州瘦西湖畔,映月樓。
「白銀五百萬兩,黃金一百萬兩,東海明珠千斛,象牙犀角百車,各式寶石十箱。還有珍貴藥材食品,南北水貨」拿著信箋,南宮少天以震抖的聲音念著。
「太過份了,他一走就了無音訊,今天又不來赴會,還敢一開口要那麼多東西?」聽到一半東方彥氣得發昏。
北冥苦笑一下,其實他們也早有預感西門儀不會放棄敲竹槓的機會,只沒想到他會這樣狠。
「和好了?」
二人一聽,嗯,北冥果然一下子問到重點。到底西門儀和族王子言歸於好沒?
「要那麼多禮物應該和好了吧。」東方彥喃喃地說。
南宮少天馬上翻到另一頁,英俊的臉垮下。
「沒有,日影王子目前還放不下面子尊嚴,族人民也不少對錢鬼抱有敵意,但有血姬夫人撐腰,應該沒什麼大礙。」
還沒有搞定啊?東方彥和北冥暗歎一聲,又同時想一事。
「那些禮物?」既沒成事要什麼賀禮?
「用作預祝他早日馬到功成。」南宮少天以沉痛的聲音宣佈:「真正的新婚賀禮,他到時候會再問我們要。」
一陣冷風吹過
「這樣的傢伙還是死了好啊!!!」三人的聲音響徹空洞的酒樓。
* * *
「啊啊啊~~~這樣的傢伙還是死了好啊~~~」皇宮,清幽的太子殿傳出慘叫聲。
泰山崩於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