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寒想道:“看來探人家的底是不可能了,全身而退就算賺了,畢竟活著比死了強。”隨即吩咐道:“鐵槍門徒聽令,撤。慕容少俠,後會有期!”
鐵槍門徒如蒙大赦,蜂擁而去,卻沒有帶上那兩具屍體。
院落中的大火蔓延著,燒紅了半邊天,燒了三天三夜
處理完後事的葉誠齋及眾人已無處棲身,索性還有幾個未受傷的,簡易搭了個草棚,這算有了遮風擋雨的地方。對慕容麟的感激自是不用說,更沒有了前日的那種鄙視的目光,相反卻是一種崇拜、疑惑、神秘的神態。
人是不是很奇怪?在武力至上的時代,在血雨腥風的江湖,取決你生死的東西不是金錢,不是聲望,而是武功!你只有壓倒一切人,才能不被別人所壓倒。
慕容麟沒有明白過多的道理,他對這個江湖還一知半解。他更無法理解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人都怎麼了,人心還在人的身體裡嗎?人心還是紅的嗎?怎麼像塗了墨汁,變得一塌糊塗。
幾日過後,在慕容麟的精心醫治下,各人已經好轉。每個人的臉上又迴歸了那種舊有的神態,似乎已經忘記過去的種種。他們的說笑除了有一些東西顧忌葉誠齋而中途停止,間或是小聲的簡要的議論一些,便不再有什麼難懂的話題。
華麗的莊園化為飛灰,心中的淒涼卻有增無減,在慕容麟的眼中至少看到的是這樣一種景象,因為它們的主人整日愁眉緊鎖,無限心事盡訴面龐。
葉誠齋的思慮越發沉重,他不是在想被焚燬的莊園,而是在耐心的探究一個真相,埋藏這個真相的不是他的敵人,而是救了他的這個少年。“試問這樣的一個少年怎會有如此身手,大多數武林人窮畢生之力也難達到的境界他卻已經擁有,這背後的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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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卑鄙的索取
山泉淙淙,百鳥爭鳴,樹木繁密,盡顯人間美景,這是葉誠齋的另一處院落,比那被焚的林壑別院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樣的依山傍水,一樣的高大牌樓,一樣的金字匾額,一樣的連綿不絕的屋宇,一樣的廳堂,一樣的下山猛虎圖,一樣的對聯“風翻蛛網開三面,雷動風巢襯兩衙”。好個詭秘的葉誠齋,居然還有這樣的一處莊園。不知道究竟那被焚的“林壑別院”與這座“林壑別院”哪一個是真正存在的?如果沒有看到那場大火,誰會相信世間還會有這麼一座莊園。
百無聊懶的慕容麟在院落中踱著步,幾次想走,都被葉誠齋曲意挽留,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人本無罪懷璧其罪也。
近日葉誠齋很少在莊裡,不知去做什麼事情,下人們還是做著與每天一樣的事情,慕容麟幾次相問,都不知其所以然。索性衣食無缺,二十年的雪山生活練就了他忍受孤獨的個性,那個雪白的世界是他成長的地方,卻沒有一絲人間氣息,而這裡的山水及諸人卻組成了別樣的世界,身心愉悅的他被這樣的寧靜與和諧吸引了,就像忘記了師父的囑託。
院落的深處有一汪小小的湖泊,湖泊之中的小島上是一座涼亭,匾額之上題名“賞心亭”穿過九曲迴廊,置身於亭閣之中,放眼環顧,那是一種愜意的清新之美,人生若此,久居無厭,夫復何求。
寧靜的背後會是什麼?
葉誠齋來到了賞心亭,步履依然,這些日子他四處奔走,憑著翼翅雲歸的名號輕易地知道了鐵槍門的去處,似乎他們還沒有死心,這便成了他的心病,耿耿於懷。
“慕容少俠,老朽這些日子多有怠慢,望你海涵。”
慕容麟聽到他改了稱呼,感到不便,為這新奇的稱呼而沉醉,一時語塞,不知從何答起。
葉誠齋又道:“少俠這是怎麼了,莫非真的怪罪老朽不成?”
他回過神來,連忙道:“哪裡哪裡,我只是不習慣前輩這樣的稱呼,你還是叫我慕容麟好了。”
“那怎麼可以,老朽蒙您相救,禮數怎可缺得!”
慕容麟無語。
“記得那日少俠初見老朽之時說過家師的名號,我思來想去,也想不到這樣的人物,冰川居士梅雙塵,梅雙塵,雙塵”他像有無限的心事般的反覆叨唸著這個名字,似曾相識。
“雙塵、華山雙塵,梅溪、梅雙塵”
“那正是家”一時語失,連忙住口。
“哎呀少俠,你原來是故人之徒,老朽眼拙,幾乎錯過了相認的機會,梅兄一向可好?”
“他老人家很好。”慕容麟見人家已道出了師父的名諱,便不再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