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畫簡單的字便寫的不盡人意,讓一直自以為天資聰穎敏而好學的段子焉有些洩了氣。
沈書朗看出了她的失望,便安慰道:“毛筆字在於勤練,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寫好的,你寫久了便能找到感覺了,來,我先帶著你寫幾個字,讓你感覺下毛筆字的書法。”說罷,他站到她的身後,握住段子焉拿筆的小手帶著她在紙上寫起來。
段——子——焉,三個字行雲流水,躍於紙上。
“把筆無定法,要使虛行寬。若想寫好毛筆字,便要練到這一步。”
段子焉回頭看他:“什麼意思?”
他無意間真不把段子焉當六歲小孩了:“以後慢慢解釋給你,你先把握筆的姿勢練好吧。”
一口吃不成胖子,她要慢慢來,段子焉便專心練起了握筆的姿勢,沈書朗時不時替她調整一下,十分像個盡職盡責的好老師。
學到中途,門砰的被推開了,段子焉不用抬頭也知道是沈年珩,那熟悉的腳步聲比平日踩得更重,他走到桌子前,啪的一掌拍在桌上,驚起了墨點無數,段子焉抬起頭,卻對上他滿面怒容。
第10章 雞毛與頭髮
第十章
段子焉這個小白眼狼嘿!
虧他那麼多天又是送東西又是說好話,絞盡了腦汁的討好她,終於把她哄歡心了吧,這一轉眼的功夫她就成了別人的徒弟了!
她不是“守身如玉”嗎?她不是不樂意別人瞎碰她嗎?怎麼這會兒待人懷裡一點事也沒有了?怎麼不扯開嗓子哭了,怎麼不把沈書朗也哭跑了!
沈年珩咬著牙,嘴裡一肚子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說什麼?說他技不如人轉眼的工夫徒弟被別人拐跑了?
沈書朗對於小四叔的心理,只消一眼就已經看了個透透的,他從段子焉身邊退開,笑的詫異又溫柔:“小四叔不是在練武場嗎?怎麼回來了?”
沈年珩這個不爽啊!
嘿?知道他在練武場,所以特意來拐他徒弟了?
沈書朗低聲一笑,小四叔把心思都寫在臉上了,著實有趣。
“知道我來小四叔一定會不高興,還特意挑了小四叔不在的時候,既然小四叔回來了,我就告退了。”說罷,摸了摸段子焉的頭,道:“改日再來教你。”
沈年珩沉著臉:“改日不用來了!我會教她!”
沈書朗聞言只是輕描淡寫的一笑,什麼話也沒說便走了。
而爭端的源頭段子焉小朋友只是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然後繼續低頭寫字,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淡定自若的令人髮指。
沈年珩很憋屈,又怕和她發火嚇到她,便走到她身旁,冷聲道:“我不是讓你不要和他在一塊嗎?”
段子焉抬起頭,疑惑的看著:“為什麼?”她彷彿真的什麼也不明白。
沈年珩到現在還覺得段子焉是個什麼也不懂得的孩童,氣消了幾分,嚴肅道:“我不是告訴你他有病會染上你的嗎?”
段子焉看著他,仍舊是不明所以的樣子:“我孃親也有病,但是我沒有。”
沈年珩頓時啞然,他知道沈書朗的病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根本不會傳人,這麼說不過是嚇唬段子焉不要和沈書朗走得太近而已。
沈年珩承認他是不喜歡沈書朗的,沈書朗輩分小但是年紀比他大,平日裡誰也不愛搭理,總喜歡獨來獨往,叫他這個四叔總要加個“小”字,一副沒把他看在眼裡的樣子,所以沈年珩不待見他,但他又不得不承認沈書朗和段子焉其實挺相像的,都是不愛搭理人的性子,但不同的是段子焉依賴他,所以他願意護著段子焉,甚至不想段子焉再去依賴除他以外的任何一個人。
“他跟你娘不一樣!不就是學字嗎?我也會,我教你!”說罷,向段子焉伸出手:“把筆給我,我給你寫個。”
段子焉將毛筆遞給沈年珩,沈年珩接過筆便把沈書朗寫的字盡數揮到一邊,未乾的墨瞬時把字暈染的一團亂,沈年珩卻解氣得很,瀟瀟灑灑在新紙上寫上了自己最拿手的三個字“沈年珩”,而後幾分得意道:“如何?”
見過了沈書朗的字,自然有了對比,沈年珩的字明顯稚氣了許多,她也不故意奉承,實話實說道:“不好看。”
沈年珩是氣在心口難撒!這小子太不會說話了!
“沈書朗比我多寫了五年的字,自然是寫得規整些,但假以時日我必然寫的比他好!不是我和你吹,我在暮琳書院的夫子都說我是可塑之才!以後定然是個人物!你知道人物是什麼嗎?就是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