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看到別人做有損健康的事情了。
尤其是抽菸。
不管他的姿勢,是多麼不可思議的優雅淡定。
手指輕彈,北晨瑾偏過頭,微揚唇角。
“又是你?”
“你怎麼可以抽菸?”這次換成了疑問句,她好像怎麼也沒有辦法把煙這樣的東西,和眼前的俊雅少年聯絡起來。
“為什麼不可以?”他輕笑著反問,茶色琉璃般的眼珠裡,卻流轉出一抹淡淡的嘲諷,“嘿,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所以,不用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
“你真的忘記我了嗎?”她不死心地睜大眼睛,急急將琴盒開啟,遞到了他的眼前,“這是你曾經給我的,你都不記得了嗎?”
純白色的小提琴,在微紅霞光的映照下,張揚出低調的華麗。
“我想你弄錯了”他瞬間變得冷漠的表情中,透出一絲捉摸不定的厭惡,“我討厭小提琴。”
千沫的心沉了下去。
“你叫北晨瑾嗎?你家,是住在北園嗎?”
他點頭。
“那就沒錯啊!”她的眼睛重新燃起了光彩,“是你告訴我,你叫瑾,是你告訴我,你家住在北園!”
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猛一下輕聲驚呼。
“我知道了,你一定受過傷對不對?”
“那又怎麼樣?”他無謂地一笑,從小到大他所受過的傷,已經多到無法數清了。
“一定傷到過腦袋!”她很鄭重的一點頭,表情嚴肅的彷彿正在分析病例的醫生,“你現在,很明顯就是失憶的症狀啊!”
“你真可愛,”他忍俊不禁,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按了一下她抬得高高的腦袋,“不過,以後別看那麼多偶像劇了。”
話音剛落,手中的煙卻在瞬間被奪了去。
接著,還燃著火星的菸蒂,竟被她牢牢握進了手心裡!
北晨瑾一怔,她在做什麼?難道不知道那個會燙死自己嗎?
可是下一秒,他就知道了原因。
“老師好。”她艱難地對著他身後的某處,輕輕叫了一聲,聲音裡有剋制不了的痛楚顫抖。
“葉千沫,還不回家?”數學老師看起來心情甚好,夾著公事包走了過來,“你這次考試成績非常不錯啊,要繼續努力知道嗎?”
“我會的,老師再見。”她看起來很禮貌地低垂著頭,其實是在掩飾著幾乎要湧出來的眼淚,天知道,她已經疼的快死了。
瞥了一眼站在旁邊完全面無表情的北晨瑾,老教師儘管覺得有點奇怪,但還是推了推眼鏡,離開了。
看到她立刻用力甩掉菸蒂後慢慢蹲了下去,他快步走到她身邊,一把翻過了她的手掌。
那片觸目驚心的灼傷痕跡,加上之前已經結瘀的傷口被燙破而再次裂開,淤血蔓延在紅腫的傷口上,讓原本白皙的掌心看起來,就彷彿被凌虐過的殘破花瓣,讓人不忍目睹。
他似乎一下說不出話了,沉重的呼吸聲,變得緩慢而壓抑。
“今天,好像都是手在倒黴啊”千沫虛弱地笑了笑,劇烈的痛楚一波接一波的從掌心湧到心口,讓她幾乎要忍不住自己的眼淚了可是,她發過誓以後絕不再哭的,所以,她不能哭。
“你在幹什麼!”
北晨瑾幾乎是咬牙低吼出了這句話,他甩開她的手,一種莫明的憤怒,劃破了他貫有的平靜。
“誰要你做這種事情!”
“北晨瑾”她低垂著頭,手指顫抖著,像折翼在陽光下的鳥,無助的,痛楚地顫抖著,可是聲音,卻輕而堅定。
“我在很久以前就決定了,如果上帝真的再給我一次機會,那我一定會好好珍惜。”
我會用盡所有的力氣,好好愛一個人。
我會虔誠的用盡所有感情,去好好愛他。
在我心裡,也早已決定了那個人選。
北晨瑾。
就是你。
你一定不知道,自己曾經給過一個病重的女孩子多大的力量。
“我叫葉千沫,以後,你一定要記住這個名字。”她起了頭,烏黑的眼珠裡,是一股澄澈的倔強,蒼白的肌膚上沁出細密的冷汗,恍若開在水霧中的純白玫瑰,那樣的輕盈美麗。
“因為這一次,換我給你力量,這一次,我絕不會讓你孤單一個人。”
他的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淡淡恍惚。
那雙黑的透明的瞳仁中,綻放出堅定的光芒,那樣彷彿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