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慢慢地,他笑了起來,笑容冰冷而邪惡,喉口有淡淡的血腥味在瀰漫,讓他的充滿刻骨恨意的聲音,也彷彿染上了血的味道。
像是預言,像是詛咒。
“看起來,北晨瑾是時候滾出帝安學院了”
“你”千沫難以忍受的怒視著他,他為什麼永遠喜歡用這種霸道的手段?
“如果你傷害他,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幹什麼?難道你準備為了他,與我為敵麼?”
腦中一陣抽痛,胸口疼的血氣翻湧,即使如此,他卻仍選擇用刺人的傲慢,去掩飾面具下自己的蒼白。
“你以為你加上他,你們兩個就會有資格和我鬥了嗎!”
他的目光中滿是高傲的不屑。
“我有很多辦法可以整死你們,你要不要試試?”
千沫明澈的眼睛裡,瀰漫起了深深的失望。
“我本來以為,我有一點了解你看來,是我想錯了。”她低下頭,開啟車門走了下去,站在空曠的馬路邊,她回眸,堅定地望向車內被掩隱在陰影中的俊美少年。
“宿西雨,如果你真的要那麼做,”她頓了一頓,慢慢地從口袋中摸出了什麼——
精緻的銀色耳釘在她白皙的掌心閃耀,那樣奪目的光芒,彷彿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
那一點璀璨的光亮刺痛了他的眼睛——那枚皇冠耳釘!難道,她一直隨身帶著
他的心莫名的加快了跳動的速度,可是接下來,她卻高高揚起了手——
“那麼就像你永遠不可能再找到它一樣,我們連朋友都不是了!”
那抹銀色的華光,在陰鬱的天空下劃出了一道耀眼的完美弧線,彷彿被夜幕拋棄的流星,瞬間消失在了無邊的綠色海洋中。
他的背脊倏然僵硬,怔在車裡,眼看著她一步一步沒有遲疑地離開他的視線,背影纖細單薄,卻又那樣倔強。
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沁出絲絲血痕,他用盡全力的一拳,重重砸在了方向盤上。
叭——
刺耳的喇叭聲迴盪在空曠的公路上,彷彿誰的悲鳴,在冰冷的空氣中沉澱哀傷。
C apter5 皇冠耳釘的悲傷詠歎3
走了近半個小時,千沫才攔到車回家,遠遠看到房間內明亮溫馨的燈光,她的心情立刻隨之明亮了起來。
歡快地推開家門,一股誘人的香味迎面飄了出來,她飛快的把書包甩到沙發上,一頭衝進了廚房。
“爸爸!”看到圍著圍裙攪動湯勺的葉禮,千沫彷彿立刻變成了七八歲的小女孩,開心地撲入了父親的懷抱。
“我感覺有好幾年沒看到你了!”
葉禮疼愛地撫摩著女兒的頭髮,微笑道。
“是爸爸不好,都沒時間好好陪陪我的小公主。”
她用力搖了搖頭,烏黑清澈的眼珠在燈光下,格外明亮。
“因為爸爸是最厲害的醫生啊,有那麼多的病人需要你照顧!”
“可是卻沒有辦法好好照顧你,”他心疼地看著小女兒消瘦的小小臉孔,在心底嘆息。
這大概算是做醫生的悲哀吧,可以治療很多人,卻往往無法救治好自己關愛的人。
妻子是這樣,女兒也是這樣。
葉禮的唇邊不由浮起了淡淡的苦笑,他可憐的孩子一出生就被遺傳了和妻子一樣的疾病——病毒性感官功能失調症。
這種病或許不致命,但卻會帶來一種可怕的精神折磨,病人的神經末端內就彷彿隱藏著不定時的炸彈,在她活著的每一天裡,隨時都有可能因為被病毒破壞神經系統而失去視覺,聽覺,味覺,嗅覺等任何一種感官功能——或者,失去全部的感官功能。
目前來說,只有一種進口藥可以勉強控制這種病,但這或許也只是暫時延緩了發作的時間,而很多病發的人,都曾嘗試過自殺這樣慘烈的方式。
可以想象嗎?看不到,聽不到,那種彷彿與世隔絕的折磨,幾乎沒有人能夠忍受。
千沫的媽媽,就是因為無法接受突然失明的打擊,選擇了用自殺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葉醫生,我餓了!”她知道爸爸一定又在為她的病憂慮了,於是立刻調皮的轉移話題,輕快地跑進廚房,誇張地吸了一口氣。
“好香啊!是葉醫生招牌的野生菌菇燉雞湯對不對?”
“難怪人家說饞貓鼻子靈。”他寵愛地點了點千沫的鼻尖,轉身掀開鍋蓋,盛了一小碗雞湯遞給她,“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