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孫青霞去背鍋;又為蔡京爪牙,害了不少忠臣俠土。按道理,他該死。論罪刑,該抓他回去正法。不過在人情上,我殺了他父親文張,應該也予他一個報仇的機會。——只我不知世叔為何要予他一條活路?”
“他是十惡不赦之徒,論罪當誅。就算在私仇上,蔡京曾派他臥底,他在窺偷學得元師弟武功之秘後,又暗算其師,不然。
元師弟或不致遭此下場;”諸葛說來不僅悻悻,簡直還忿忿。“換作我,我也要殺他。”
“他好比是活人家裡的死人,只要仍在京裡活動,遲早就將之人士為安才是。”諸葛補充道,“只不過,留著他命,還有用處,所以,暫時,殺不得也。”
10.攻其無鼻
“可是,世叔現在的意思是,”無情已完全回覆了他的冷靜。他那種獨特的、帶點揶揄和遺世的、近乎冷酷的冷靜和沉著,“你的命令是要我留住他性命。”
也許他為諸葛正我做事多了,已完全領略到諸葛先生的處事手法和政治手腕的變化多端、反覆無常,故已不以為怪,不以為件。
“不是命令。”諸葛好像在看無情,又好像不是——如果是,那一定是在暗中觀察,如果不是,他一定在仔細回味無情的語態,“你可讓他傷重,拔其牙而去其爪,讓這個天生殺人獸無法傷人。你也可以假手他人傷之。但最好能留住他的命,因為”
“如果,我是說如果萬一,我指的是萬一——萬一‘血河天使’方歌吟不忍制裁他的愛徒方應看或者他也制不住這狡詐之徒——那麼,已經學得元師弟三大奇功:
‘山字經’、‘忍辱神功’及‘傷心小箭’要訣的,就只剩下天下第七一人而已。”諸葛先生咳了幾聲,換了口氣,喝了口茶,才接下去說:“他死了,恐怕就沒有人能破解師弟的這三項絕學了——
方小侯爺也就變得很可怕了。”
無情小心翼翼的問:“方應看若能參透這三種奇功,就能無敵於天下?”
諸葛笑道:“天下無敵者能有幾?像戰神關七、大俠蕭秋水等人,武功超出他不知幾許!不過,在京城裡,武林中,像他那麼年輕而武功又那麼高、城府這般深沉的人,的確也難有人能出其右。要是他再完全參悟了‘忍辱神功’、‘傷心小箭’和‘山字經’,的確非同小可了,你們四兄弟若非聯手,單打獨鬥,恐盡非其敵矣,問題是:他也未必盡能破悟。”
無情又小心的問:“山字經,傷心小箭的、忍辱神功這些武功就那麼可怕嗎?”
諸葛小花嗆咳了幾聲,緩緩他說:“要只是其中一種,雖然很犀利,尚可對付。
‘山字經’是練功的心法,跟一般習武的方式幾乎完全不同,另闢蹊徑:好比作畫一樣,人是繪山畫水,工筆花鳥,人物寫意,但他卻另具一格,自成一派,去畫人的內心世界,花之言、鳥之聲、山底內的火熔岩、水深處的魚。這方法是前人所未得,也是後人之所未習的。‘忍辱神功’是一種‘吃苦的功夫’。世人喜歡吃甜怕苦,殊不知吃菩愈多,成就愈大,功夫愈厚。看來這功夫有點傻,但一旦練到精純處,遠非一般功夫可及。就像繪者繪石,石最簡單,但也最難畫得神似;石頭看來不動不言,但每一顆石頭都與眾不同,別具特色。‘傷心小箭’則是傷盡了心,絕盡了望所發之箭,用的是‘無所住’之力,也就是俗稱的‘無情力’,發的是‘天地之箭’來以‘忍辱神功’之力‘山字經’之心法,這種箭法變得像鬼神神怒,石破天驚。——分開來,雖利害,但仍可應付,合在一起,那就是驚天地,泣鬼神,能應付者,只恐怕屈指可數矣!”
無情謹慎的問:“連世叔也不能應付了?”
諸葛一笑喝茶。
回味無窮。
無情知道自己多此一問,改而問道:“要是世叔早將‘山字經’、‘忍辱神功’和‘傷心小箭’的破解之法,公諸於世,豈不自然有人可以收拾這方拾舟了?”
諸葛先生合了雙眼,似對那一口茶餘味無盡,好一會才說:“坦白說,我們自在門的武功,旨在‘啟悟’二字。一旦開悟,就人人效法不同,功法不一,且決不重複,元師弟是個武痴,武功不但超凡入聖,在創意方面,也花樣百出,琳琅滿目。
變化多端”
每次他說到元十三限,天衣居士等人時,語音就變得很有感情。
“山字經、傷心小箭、忍辱神功這些都是他看家本領,融而力一,發揮運用,我也未親遇過,沒有把握單憑猜度就能化解”他嘆了一聲,徐徐睜開雙目,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