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為何”她馬上明白自己說了傻話。對方不是恐虐的信徒,對方手裡又有一個恐虐信徒的頭盔,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他殺了一個恐虐的手下而已。
雖然恐虐的手下都以兇殘和好鬥著稱,但是,她能感覺出來,這一位可是身經百戰的勇士,普通的恐虐戰士要是被這一位殺掉,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突然感到心臟一陣砰砰亂跳。
“您”他看著這個自稱為艾修魯法特的陌生人。“受到了誰的感召?”
“感召?”艾修魯法特再次皺了皺眉頭。他聽不太懂對方的話。“什麼感召?”
“不是感召?”克萊兒小小的吃了一驚。不,不可能。雖然她也聽說有些要錢不要命的商人會嘗試來混沌領域做買賣,但是這一位可絕對不像是個商人啊。這麼孤身一人過來,而且自身又是一個強大的戰士不是因為神明的呼喚又能是什麼?
對方只是不想說實話而已。
她不再說話,而是在身上摸了摸。幾秒鐘後,她的手中多了一塊小墜子——那上面銘刻著歡娛王子的徽記。她把這個遞到艾修魯法特面前。
艾修魯法特接過這個徽記,仔細看了一下。前面說過,他現在早就對四大邪神的情況有較多的瞭解,所以一眼就認出這個徽記。
這是什麼意思?每個野蠻人身上都必須帶著這麼一個東西嗎?
艾修魯法特仔細的看了看墜子,不知為何,這件東西讓他起了一些聯想。於是他伸手入口袋,從中掏出一個掛飾出來。這是一個明顯的女性使用的掛飾,上面畫著一個很小的符號。就工藝本身而言,這件首飾倒也沒什麼值得特別注意的,但是如果是一個魔法師,就能感覺到上面凝聚著魔法之風的力量。
艾修魯法特拿出這個掛飾的時候,他立刻發現這個自稱克萊兒的女孩瞬間眼睛亮了起來。她有點猶豫的伸出手,艾修魯法特就把這個掛飾放在她的手上。
沒錯沒錯這個絕對沒錯!這是歡娛王子的符號而且這個東西這可不是粗製濫造的大路貨,而是一件珍品。
如果向著這件東西祈禱的話,想必歡娛王子就能夠清晰的聽見他信徒的聲音吧。應該只有混沌冠軍層次至少也是神選戰士的層次,才有可能獲得這種東西!
如果是歡娛王子的信徒的話而且這個男人是一個強大的戰士克萊兒突然之間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莫非,偉大的歡娛王子已經聽見了她之前的祈禱?
“外鄉人,你來這裡,”她清了清喉嚨,努力效法部落裡巫師的神棍口吻。她現在確信了兩點,第一,這個男人應該不會殺她,第二,這個男人也會需要她。“是來尋求什麼?”
“我來這裡,是為了找一個人。”艾修魯法特說道。說起來,他這個動機,應該不會引起什麼人(或者是什麼勢力)的特別注意和敵視才對。當然,那個血牙領主除外。
“尋找一個女人?”
“是的。”艾修魯法特回答。“我對北方的情況不熟悉。”他倒是老實的承認。從剛才和這個叫做克萊兒的少女的交流中,他意識到自己沒辦法隱瞞這一點。因為不管他的裝備、他的言談舉止,乃至於他的思維方式,都和這些北方人差別很大。
他或許可以換上野蠻人的服裝,可以偽裝成他們的生活方式,但是隻要他嘗試打聽訊息,他就一定會露餡。
剛才和這個女孩的一番對話,他就有好些東西搞不懂。實際上,這女孩剛才的幾個舉動就讓他現在也沒想明白。
如果現在還在格魯尼,那麼他是正常的,這個女孩是異類。但是現在他要深入混沌的領土,所以這個女孩是正常的,他是異類。
世界上任何人類都是排外的。如果他想要完成自己的目標,他就必須打聽到自己想要的訊息,這就意味著,他必須學會這些北方人的思維邏輯和行事方法。
“或許,你可以跟我走。”克萊兒說道。
然後她看見對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殺機。或許那不是殺機,而僅僅是她的心理作用。但是無論如何,她努力偽裝出來的面具一下子打破了。然後她才想起一件事情:這個男人很強大,可以輕易殺掉她。
雖然他同樣是色孽的信徒,但是這說明不了任何東西。只要他想要,她就會死。而且,哪怕是她死了也是那種毫無價值的白白死去,甚至連最起碼的東西:榮耀神名都做不到。因為剛才那個墜子就清楚的說明這個男人得到歡娛王子的寵愛遠在她之上(當然,也許他自己並未意識到這一點)。
“把你的十字弓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