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刺客是他派過來的。”艾修魯法特說道。“不過看在他之前戰績的份上,”他的目光朝向邊上的塔瑞克(剛才巫師學徒正帶人在檢視刺客行刺的現場並嘗試辨別他們的來歷),“給他安排一個和混沌冠軍身份相配的葬禮吧。”
說完這個,艾修魯法特掉頭回到帳篷。
他要讓他們,讓所有人都知道,他不需要調查,不需要審問,什麼都不需要。他只會乾淨利索的幹掉他心中認為有嫌疑的人。有誰能知道混沌領主心中的嫌疑是誰呢?所以從此以後,所有人都不再敢幹這種行刺的傻事情了。
嗯,解決了一個小麻煩,他必須考慮下一步了。之前他就知道,現在並不是主動出擊的時候,他需要時間,讓不朽主宰傑克斯的死訊傳遍整個沼澤。不朽主宰統治的時間太久了,以至於他已經成為沼澤勢力的象徵,所以他死後,部下的第一反應肯定就是不相信。他們需要時間確認這個訊息,並且將自己從“這是謠言”這樣的虛幻想象中拉回到現實中。
然後,整個沼澤裡造成什麼影響呢?也許是部下無所適從,做不出反應。也許是更多人想取代不朽主宰的地位?當然還有最糟糕的一種可能,那就是瘟疫之父派另外一個混沌領主來接替不朽主宰的地盤。
但是無論是哪一種,沼澤中眾多部落的分裂是不可避免的。然後,事情就有了突破口但是,如果就這樣等待卻什麼都不做的話
門簾掀動,艾修魯法特抬起眼睛,看到拉菲妮婭從外面走了進來。她手中端著一個酒壺,“酩酊之血”的味道從壺口飄出來。
看著她,艾修魯法特不知道為何想起了星刻。也許他不該來混沌的領土這麼一個念頭突然從他內心泛起,然後被他迅速的逐離腦海。至少,色孽和姦奇都向他再三保證,星刻可預見的時間內不會有任何損傷。恐虐的信徒這麼辛苦的把她千里迢迢的帶到北方去,絕不是為了殺她——這倒很容易理解。
“拉菲妮婭,”艾修魯法特突然問道。“諸神之中,你崇拜哪一個?”
“我?”拉菲妮婭愣了一下,然後立刻垂下眼睛。“和您一樣,大人。”
“和我一樣?”艾修魯法特笑了一下,一絲暴戾自然的從他的笑容中流露出來。“別看我是奸奇和色孽認同的混沌領主,可是我是誰都不信的。”
他以為這句話會引起驚訝,但是假如拉菲妮婭吃了一驚,至少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現出來。“和您一樣。”她重複了一次。
“和我一樣可是我”艾修魯法特突然意識到某件事情不太對頭。“怎麼?你為什麼不在諸神中選一個奉為主神呢?”
“或許我能問問您,為什麼?”
“因為在諸神眼裡,凡人信徒只是棋子。”艾修魯法特說道。“而我不喜歡當一個棋子。諸神本來並不需要我們,只是因為他們彼此牽制,所以用我們作為賭博的工具,用賭博的方式來解決他們之間的糾紛。”他攤攤手。“如果諸神真的重視它們的信徒,至少,他們會用混沌盔甲把每一個信徒都武裝起來。”
“我的理由和您相似。混沌的法則沒有給我帶來任何的利益,它讓我父母雙亡,讓我親族滅絕。所以我想,我不喜歡混沌的法則也是說得通的。”
“即使那意味著你永遠都會是一個奴隸,不得自由?”
“就算我尊重混沌,難道我就能自由嗎?”拉菲妮婭反問。
這個回答讓艾修魯法特感到無趣。混沌的事情就這麼麻煩,因為你壓根不知道你聽到的是不是真話。特別是詭詐之主的信徒,詭詐之主歡迎任何一種謊言,其中包括謊稱自己並不信奉奸奇。最糟糕的是,他們永遠都做好了撒謊的準備——心理和邏輯上皆有準備——以至於你很難用一個突然襲擊亦或者是嚴刑拷打從他們嘴裡把真話撬出來。不過既然拉菲妮婭這麼說了,他也沒有追問。
“奧巴的事情怎麼樣?”他問道。“大家是怎麼看的?”
“營地裡很多人都在談,”拉菲妮婭回答。“不過看起來很多人贊同您的判斷。”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把酒壺放在桌子上。艾修魯法特的帳篷很小,但是依然足夠擺下一張桌子。
“大人,我們該離開了嗎?”
“離開?”艾修魯法特為這個詞略感驚愕。
“我以為您會離開。”拉菲妮婭說道。“您不是已經殺死了不朽主宰傑克斯了嗎?”
“殺死他只是一個開端。”艾修魯法特回答。“我需要的不是不朽主宰的死,而是這片沼澤。征服它,控制它,讓所有沼澤裡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