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劍上傳來死亡的陰寒,沿著手臂向上蔓延,直達心臟。那種不可名狀的,深入骨髓的刺痛讓他的身體突然恢復了活力。
刀疤向後退了一步。但是這僅僅是出於謹慎而後退的一步,並不是逃跑或者放棄。
雖然他很清楚,不管他做出什麼樣舉動,這隻沙漠豹最終還是會撲上來的,但是他還是決定暫時不要刺激對方。
他突然現,自己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滿是汗水。不管是盾牌還是劍,沾了汗的金屬感覺都滑溜溜的。這種觸感讓胃像打了結似的。
星域諸神啊!千萬別讓我在這種時候出岔子。刀疤在心裡暗自祈禱。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第一次在角鬥場上向神祈禱。
狹長的綠眼睛遊移著,眼神渙散,閃著不可捉摸的光。不管這雙眼睛想幹什麼,它最初的目標:震懾住對手,從而不戰而勝已經失敗了。
沙漠豹一躍而起,向著刀疤猛撲過來。
這一擊迅捷但太過單調。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遠了。刀疤用盾牌護身,閃過這一下。
盾牌表面的鐵皮響起了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刀疤看到盾牌上多了四道劃痕。通常情況下,只有匕或者短劍全力一擊才能造出這種痕跡。
沙漠豹出一聲低吼,似乎想表達什麼。隨即它調轉身體,第二次衝了過來。
它究竟想說什麼已經一點都不重要了。
一瞬之間,刀疤用利劍直刺向兇獸的的喉嚨,但沙漠豹遠比它看起來的敏捷迅。它閃過了這一劍,用一隻前爪猛擊向刀疤護身的盾牌。
這一抓直接切開了盾牌表面的金屬層,力量之大,帶著刀疤踉蹌著退開,差一點就失去了平衡。
沙漠豹第三次衝上來。這一次刀疤不敢硬擋,而是採用極富技巧的卸力方式,用盾牌擋下這一擊。
這種力量,如果正面被抓中的話,直接就會讓大腿或者胳膊和身體分家。
突然之間,刀疤現自己應該感謝那幾位教練,特別是沙格。如果他此刻穿著盔甲上場,那麼一定死得更快。穿著盔甲他絕對不可能閃避得如此靈便,而盔甲就算能夠擋住利爪,也絕對擋不住這足以讓人骨頭折斷的力量。
沙漠豹立刻打消了刀疤的這個愚蠢念頭。它的尾巴掃過來,抽中了刀疤的小腿。這一擊的力量,絕對不會比皮鞭高手全力揮出的一擊差。骨頭折斷的脆聲響起,劇烈的疼痛隨之傳來,刀疤踉蹌著,現自己的腿再也法支撐身體,只能半跪下來。
沙漠豹從正面撲了上來。
它一點也不傻,這一擊它根本不是打算用爪子攻擊,而只是單純的撞擊而已。用身體把這個已經失去平衡的人類撞倒,然後它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刀疤舉起盾牌。但盾牌對於這種猛/撞毫作用。沙漠豹一頭撞上了盾牌,把刀疤直接撞倒,然後壓在了身體下面。
它撲在獵物身上。現在,它和獵物之間,只剩下盾牌這一道最後的屏障了。它的雙爪按在這面討厭的障礙物上,想將其撕裂或者弄開,然後撕爛咬碎獵物身上的血肉。這種即將到嘴卻只差一線的勝利讓它激動得狂,巨大的爪子在盾牌表面上一下一下的猛抓著,每一下都劃開盾牌金屬表面,深深的切入橡木之中。
刀疤被壓在下面,沙漠豹那種低沉的咆哮彷彿就在他的耳邊回想,巨大的體重也壓得他根本法掙脫。肉食動物充滿惡臭的呼吸充斥著他的鼻腔。
刀疤舉起右手,一劍猛的刺向壓在他身上的兇獸,手上傳來的觸感告訴他劍刃已經穿過了厚實的毛皮,深達血肉。因為視線被擋住,所以他判斷不出到底刺中了什麼位置。大概命中了脖子和肩膀之間吧。因為沙漠豹的喉嚨裡出了怕人的怒吼聲,並在曲起後腿。
沙漠豹的鮮血沿著劍刃流下,流到劍柄之上,感覺溫熱而粘稠。
身體的痛苦和嗜血的渴望的混合作用下,沙漠豹迸出了新的力量。盾牌上覆蓋的鐵皮法承受如此多的打擊,終於脫落,被利爪掀起,甩到一邊。更多的打擊落在盾牌上,橡木碎片四飛。它咆哮著,尖嘯著,用利齒和爪子瘋狂的攻擊這面已經不堪打擊的盾牌。
生死之際,刀疤也使出了吃奶的勁。他全身肌肉高高鼓起,使出每一份力氣,竭力把長劍往深處插,一心指望能給它的關鍵器官點顏色看看。
沙漠豹的一條後腿向前踢出,利爪立刻撕破了粗布褲子,在刀疤的腿上留下巨大的傷口。但是現在,刀疤已經什麼疼痛也感覺不到,他唯一的想法就是長劍更深的刺進沙漠豹的身體。
盾牌後面出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