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要是盛衝陽等人在場聽見，一定大吃一驚——原來，當初堅持要傳授公主碧雲“瑤池夜月”心法、說是給紫月天嬌增加壓力的做法，竟是出自嘯月城主的授意！
嘯月城主微笑道：“月下碧雲那孩子，從鬥法大賽第一場我就注意到她了，準黃金血脈、單純、悟性好、渾然天成，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如果培養出來，比之紫月天嬌絕對更勝一籌；送上天界，也必將是人魚族的聖女，自然不可輕易放過！”
紫月晨曦道：“可是，弟子以為，她太過依戀那個人類男子，而且是情到深處、不能自拔。眼下，她這第二層心法就修煉不下去；將來，幾乎是只要那個男人一句話、一個眼神，她的心就跟著跑了。這般心性，又如何能做天界人魚族的聖女？”
中年美婦溫和道：“要是那個男人不在了呢？”
紫月晨曦一驚，遲疑道：“弟子愚鈍，城主大人的意思是”
中年美婦道：“你一點都不愚鈍。沒錯，我就是想問，如果那人類男子有朝一日死了，你覺得月下碧雲會怎麼樣？”
紫月晨曦蹙眉思索道：“弟子以為，不外乎兩種可能。其一是殉情，跟著那人一起死；其二是哀莫大於心死，雖然活著、也能修煉，但對外界的一切都漠然以對，猶如”
“猶如不可褻瀆、不食人間煙火的聖女！”紫月晨曦本來想說“猶如行屍走肉一般”，中年美婦似乎早有所料，溫和、但是不容置疑地搶先替她補了一句。
紫月晨曦大吃一驚，腦海中彷彿一道閃電掠過，許多想法紛至沓來，臉上神色一再變幻，似乎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末了還是忍不住問道：“城主大人是打算”
中年美婦搖頭道：“我不會出手，同時我也不允許他死在嘯月城裡——那樣的話，碧雲那儍孩子多半會跟著一起死，即便不死也會恨我、恨嘯月一輩子，那我們就要失去這個好苗子了！所以，那男人必須死、而且要死在外人手裡，才可能造就一個人魚聖女出來！”
紫月晨曦駭然，原來嘯月城主走的竟然是“大喜、大悲、大悟，痛定思痛、痛何如哉”的路子！然而，她看著嘯月城主和煦、平靜的笑臉，竟半句話說不出口來。
嘯月城主淡淡地笑道：“機會是現成的。那幫鯊魚兇惡殘忍、睚眥必報，他殺了沙畔山，他們會善罷甘休嗎？嘯月城裡他們不能逞兇，一旦離開城池範圍，沙陀毗那頭大鯊魚連我都不能戰而勝之，何況一個小小的道胎人類？”
紫月晨曦喃喃道：“弟子明白了！難怪城主大人會替棲木遮掩”
嘯月城主道：“棲木那孩子做得雖然莽撞一點，卻也幫我創造了一個機會，何況那人終究是要死的，最終參加三城對決的對戰選手依舊只能是棲木；培養碧雲是著眼於未來，但是短期之內她根本指望不上，最終參加三城對決的依舊還是天嬌！——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城主大人睿智！”紫月晨曦讚頌一句，隨即又憂慮道，“可是那個人類是個高階煉丹師，實力當可力壓耀日；對戰實力我觀之也是深不可測，完全有可能衝擊摘星，這是我嘯月一次極好的打翻身仗機會，這”
嘯月城主頜首道：“不錯，是有點可惜！——還有呢？”
紫月晨曦道：“還有就是，那幫鯊魚們兇殘好殺，屆時難免定會傷及無辜；而且看碧雲那樣子，那人類死了，她有更大的可能會幹傻事！這樣風險豈不是太大？”
嘯月城主古井不波道：“這就是我要對你說的——晨曦，你動心了！你關心這些孩子、關心嘯月的利益，可是你別忘了，有的時候需要為大我放棄小我、即便是要犧牲一些無辜，也在所不辭——和天界聖女相比，三城之間的利害爭奪又算得了什麼？”
“至於風險，一個好苗子終究只是個苗子，如果能培養出來、成長為未來的天界聖女，我們這一番心血就沒有白費；如果她經不住考驗、早早地夭折了，我們損失的不過是一個‘苗子’而已，又有什麼可心疼的呢？”
紫月晨曦如遭雷擊，呆在那裡猶如泥雕木塑，渾然不覺嘯月城主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第312章、爆打棲木
與此同時，紫月部落，紫月棲木正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那個人魚，若非那是自家老祖、族長紫月雙兆，他只怕真的要暴跳起來、破口大罵了。
繞是如此，紫月棲木也依然是滿臉充血、不能置信地大叫道：“什麼？老祖，你就這麼不看好我、覺得我一定打不過那個人類小子，竟然要對整個十強賽抽籤全程做手腳，目的就是要讓我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