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叫了一聲:“師父!”就叩下頭去。
這一聲“師父”把在場眾人都嚇了一跳,盛衝陽眉頭一皺,大袖一揮,那女孩的頭已經叩不下去,跪在地上的身軀也被一股大力扶起,身不由己地就站了起來。盛衝陽道:“道友何人,認錯人了吧,我可從來沒有收過徒弟!”
楊家家主楊禮顯趕忙施禮道:“盛公子,一別多年不見,公子已經實力大漲、成為我等的同輩了,當真可喜可賀!之前公子白龍魚服之際,楊某有眼無珠、多有得罪,且喜還不曾給公子帶來太大的困擾,也是萬幸了!當時各為其主,如今還請公子大都為懷、寬宥則個,楊某感激不盡!”
“楊某此來,一是聽聞仙勤宗新立,特來道賀;二是我這後輩楊青蓉,初入道途,對貴宗十分仰慕,希望能夠拜師入門,還請公子接納!今後,我楊家將緊隨公子的腳步,鞍前馬後為公子效勞,公子但有所命,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罷,楊禮顯深深一禮、一躬到底,竟不起身了。
馬勁風冷眼旁觀,心裡既是惱怒、又是不齒,心道好你個楊老兒,還真是會見風掌舵!前頭緊抱九靈宗大腿,為其幫兇作威作福;如今一看九靈宗不在了,馬上轉向投靠新主子,竟然毫無廉恥,依舊是想當個馬前卒、咬人狗?
你以為,人家盛公子吃你這一套?要是吃這一套,咱們家潔萱八年前便已經被“吃”了;何況如今他身邊已經有了許多道侶,個個美貌如花,更有旁邊那一位道嬰真人虎視眈眈要做“替補”,又豈能再容得下新人進來?
果然,盛衝陽聽了這話微微一笑,道:“楊道友好說,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你們安心修煉就是,本宗一視同仁!只是本宗新立,百事待興,如何收取門徒,還沒有訂立出一個章程來;而且即便是開門收徒,新人拜入哪一位師父門下,也不是可以隨意而為的,總要由宗門統一分配才是!”
“楊道友你們且回,待我們拿出個章程出來,自會通知大家,屆時諸位如有興趣,自可再來!”說完,也不等楊禮顯再說什麼,更不看那楊青蓉一眼,直接揚手送客。
楊禮顯心中失望,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再叨咕幾句,帶了神色黯然的楊青蓉等人訕訕離去。不過,好歹得了盛衝陽一句“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知道他不會在意自己這個小小世家,也不算白來一趟。
這邊盛衝陽轉向馬家、火雲宗兩撥人,這都是真正的熟人、老朋友,卻不能像對付楊家一樣隨意打發了,便笑道:“馬道友、吳道友,大家都是老朋友,這裡卻不是講話的所在,請隨我後堂一敘如何?石仙、何勤,眼瞅著陸陸續續還會有人來拜山、道賀,就由你二人全權處置了!只有一條,若是要見我的,都說我沒空就是!”
那邊吳總林搖了搖頭,笑道:“我說盛公子、盛長老,你倒是瞞得我好苦!想不到你也是本宗的長老,這麼說大家根本就是一家人!罷了,你和馬道友他們想來是久別重逢,有些體己話要說,我們就不在旁邊添亂了——我去看看炯長老那裡有什麼吩咐,盛長老何時閒了,只要招呼一聲,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聊!”
吳總林這話一出,火雲宗幾個人都很驚訝,大家都不明白自家宗主明明是來見盛衝陽的,還等了這半天,怎麼好容易等到人出來,卻偏偏只說了一句話就要離開?尤其丁若兮覺得很不甘心,想要說什麼,卻被吳總林一道嚴厲的目光掃視過來,加上她師父齊可佳又在她身後拉扯了一把,也只能委委屈屈地退縮回去、低頭稱是。
盛衝陽倒是有點看出來了,吳總林分明是自恃身份,不願意和馬家諸人相處,心道這樣也好,省得自己兩頭分神、顧此失彼,當即便讓人領著火雲宗諸人去見白炯不提。
其實,盛衝陽也是隻看出其一、沒想到其二。吳總林固然是看不起馬家諸人,但是以他的身份、道行,也該是馬家迴避、他們優先才是;此時他主動選擇離開,卻是另有緣由。
吳總林此番專程前來捧場、道賀,確實是有意巴結盛衝陽,為此還把齊可佳、丁若兮師徒也捎帶上了——那是他知道丁若兮對盛衝陽很有好感,而盛衝陽無疑是個重感情的人,二人真能友那種意思,他是樂見其成的。
可是,就在剛剛,吳總林看見馬家諸人居然認識江雪梅、而且談得很熱切,這才猛然間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
捎帶上丁若兮就能討好盛衝陽嗎?難說!但是,毫無疑問卻會大大得罪白晶——那還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嗎?吳總林從心底往外打了一個寒噤,連呼僥倖,當即有錯則改,先把齊可佳、丁若兮師徒帶走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