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傑對他一笑,說道:“兄弟,既然你已經打贏了,也不用趕盡殺絕吧!”
黝黑青年保持著舉刀的動作,慢慢轉過頭來,看向夏文傑,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近距離打量黝黑青年,他的面板還真不是一般的粗糙,就好像樹皮一般,又糙又堅硬,夏文傑明白,這是青年後天練出來的,習武之人把面板練得粗糙堅韌,可以起到極好的保護作用,這個青年敢徒手抓刀,自然是對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
夏文傑微微搖頭,說道:“我並不認識他們。”他說的是實話,對於頂豐幫這個幫派,他連聽都沒聽說過,沈衝、高遠、戴權也從沒在他面前提起過。
“既然你和他們不是一夥的,你讓開,這裡沒有你的事。”黝黑青年冷著臉說道。夏文傑含笑搖頭,說道:“對不起,我不能讓。”說著話,他把西裝的衣襟向後拉了拉,露出肋下彆著的手槍。
黝黑青年看罷頓是一皺眉,疑道:“你是警察?”說話之間,他手臂猛然一震,把夏文傑抓著他手腕的手掌甩開,緊接著,他轉過身形,正視著夏文傑,問道:“你要抓我嗎?”
夏文傑笑問道:“你想讓我抓你嗎?”
“想與不想,你都沒有那個本事!”黝黑青年話音未落,右腿已然橫掃出去,腳尖掛著呼嘯的勁風,勾向夏文傑的腰眼。暗道一聲好快,夏文傑身形向後一退,就聽嗡的一聲,黝黑青年的腳幾乎是貼著他的小腹一掃而過。
一擊不中,黝黑青年咦了一聲,緊接著他跨前一步,由下而上的又挑出一腳,這一腳是直取夏文傑的下顎。後者反應也快,單掌向下,硬擋對方挑過來的腿。
在他的掌心觸碰到黝黑青年的腳尖時,夏文傑立刻意識到不好,對方這一腳的力道太大,不是自己用單掌能接得住的。他雙腿微微彎曲,然後用力向上一跳,身形隨之高高躍起。
不瞭解內情的人看了,都會以為夏文傑是被對方這一腳硬生生地挑飛起來,而夏文傑和黝黑青年都明白,他是藉助對方這一腳之力,主動向上跳起,以此來化解對方的力道。
當夏文傑的身形在空中下落時,他居高臨下的猛擊一拳,直取黝黑青年的面門,後者抬起手臂,擋在自己的面前。
嘭!夏文傑的拳頭結結實實打在青年的胳膊上,受其衝力,黝黑青年身形一晃,向後倒退了一步,夏文傑落地後,也同是倒退一步。
他站在黝黑青年的對面,雙手自然而然地背於身後。別看夏文傑臉上的表情一派輕鬆,如果此時他身後有人的話,便會看到夏文傑拳頭一會張開,一會握攏,活動個不停。
剛才他在空中打出的那一拳就算沒用上全力,可也差不多,但他感覺自己的拳頭不像是打在一個人的手臂上,更像是打在一塊堅硬的磐石上,手掌震得幾乎快要失去知覺。
黝黑青年沒有夏文傑那麼多的鬼心眼,他把手中的鋼刀隨意的向旁一丟,然後抬起手來,上下揉著剛被擊中的手臂,只是稍緩了片刻,他抱起雙拳,說道:“原來是個練家子!我叫仇顯封,來自華陰市,出自自然門,主修外功,請賜教!”說著話,黝黑青年抬起雙臂,一拳在前,一拳在後,拉開架勢。
自然門是創始於民國初年的一個功夫門派,該門派最有名氣的就屬杜心五了,夏文傑也有聽說過自然門,看著黝黑青年拉開的架勢,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據我所知,自然門是以修煉內功為主。”
黝黑青年聞言皺著眉頭,把抬起的雙拳放下來,說道:“修內還是修外,完全是看個人的喜好,沒有哪門功夫規定一定要修外家功或一定要修內家功,你到底懂不懂?”說完話,他重新拉開架勢,做出起手式。
夏文傑主要學的是格鬥,對於功夫,他只懂皮毛,遠達不到精通的程度。聽聞黝黑青年的講解,他點點頭,覺得他所言有理。他正色說道:“自然門是正規的功夫門派,可你學得一身的功夫,卻跑到這裡來收保護費,不覺得太辱沒師門了嗎?”
黝黑青年翻了翻白眼,說道:“練武的人也是要吃飯的,我不偷不搶,憑自己的拳頭吃飯,有什麼不對?”
“你現在強收保護費,和搶劫又有什麼區別?”“就算我不來收保護費,他們也會把錢交給別人,與其如此,不如把錢交給我,以後我對他們提供保護!”
他二人對話之間,剛才被黝黑青年打傷的三名大漢已然從地上爬起,見黝黑青年的注意力被別人吸引,三名大漢哪裡還敢久留,聲都沒敢吭一下,踉踉蹌蹌的跑出咖啡廳,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