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戴怔了怔,心裡恍然大悟,是啊,夏文傑那麼精明有心計,又那麼小心謹慎,能被他帶在身邊的人又怎麼可能會背叛他呢?
他暗暗嘆口氣,說道:“夏文傑,你要抓我,大可以光明正大的來,何必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
夏文傑嗤嗤地笑了,說道:“這只是以彼之道,還使彼身罷了。”
管戴眯縫起眼睛,冷冷問道:“你什麼意思?”
夏文傑說道:“管局長不是一向喜歡動用私刑嗎?我想管局長從來沒嘗過被人動用私刑的滋味吧?”
“你”管戴臉色又是一變,凝聲喝道:“你敢?”
夏文傑聳聳肩,說道:“我已經這麼做了。”他雙手插進口袋裡,仰起頭來,幽幽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隨著他的話音,在管戴的身後又緩緩走出來一名青年,這人中等身材,頭髮很短,看上去毛茸茸的,大臉盤,細眼睛,臥蠶眉,大嘴岔,相貌長得又兇又惡。
而在他的手裡,還握著一把明晃晃匕首,匕首不是直的,有個半弧形的彎度。
青年來到夏文傑的身邊後,兩眼直勾勾地瞪著管帶,手掌緊緊握著匕首,並以匕首的刀身有節奏地拍打著大腿。
只看對方瞪著自己的眼神,管戴已然感受到對方身上濃烈的殺氣,他激靈靈打個冷戰,驚問道:“夏文傑,你要殺我?”
夏文傑拍拍身邊青年的肩膀,問道:“管戴,你知道他是誰嗎?”
管戴怒視著夏文傑,一句話沒說。夏文傑繼續道:“他叫哈森,是阿木格的弟弟。”
聽聞眼前這個兇惡青年是阿木格的弟弟,管戴的身軀不由自主地為之一震,被牢牢捆綁住的身子也開始抖動起來。
過了好一會,他突然大叫道:“夏文傑,我如果死了你也脫不開干係”
“哦?是嗎?”夏文傑點點頭,說道:“你我之間有罅隙,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如果你突然死了,我的嫌疑確實是最大的。”
還好,夏文傑還沒有失去理智,他自己還明白這一點。管戴心頭暗鬆口氣,冷冷說道:“你知道就好,你現在放了我,我還可以當成什麼事都沒發生,不然的話”
夏文傑噗嗤一聲笑了,擺擺手,打斷管戴的話,慢悠悠地說道:“我剛才說的那些,前提是在以前,不過現在,你若是死了,已沒有人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
見管戴露出不解之色,夏文傑說道:“因為我已經贏了。為丁勇丁義兩兄弟的翻案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作為此案的負責人,釀成這麼大一樁的冤假錯案,你責無旁貸,你業已身敗名裂,我的目的業已達成,我又為何要殺你呢?所以說,我已沒有殺你的動機。”
管戴呆呆地看著夏文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了。
夏文傑淡然一笑,又道:“何況,從現在開始,也不會有人認為你死了。”
“你你什麼意思?”
“大家只會認為你畏罪潛逃。”
“我我畏罪潛逃?我為什麼要畏罪潛逃?”
“因為你害死了獄中的丁勇!”
“你根本沒有證據”
“你的畏罪潛逃就是最佳的證據!”夏文傑慢悠悠地說道:“要知道,你在離開市局的時候可是帶走了兩百萬的巨資,而且去的目的地是火車站,還讓一名站前派出所的警察幫你買了一張k206次列車的車票。你有動機、有物證、有人證,你不是畏罪潛逃,又是什麼?本來,釀成一樁冤假錯案,是個不小的錯誤,但充其量也就是被罷官免職罷了,還達不到畏罪潛逃的程度,而你卻偏偏這麼做了,這隻能證明一件事,丁勇的死和你脫不開干係,你怕事情敗露,所以才不得不畏罪潛逃,甚至連和家人打聲招呼的時間都沒有。”
說到這裡,他拍了下巴掌,笑道:“完美!如此結案,合情合理,只要你的屍體永遠不被人發現,那麼,你就是一名永遠被通緝的在逃犯。沒有人會懷疑你的失蹤是因為你死了,只會認為你是畏罪潛逃。”
“啊”管戴明白了,他終於一切都明白了,可以說自從夏文傑開始調查丁勇丁義一案,就開始編織一張網,一張能讓自己粉身碎骨、身敗名裂的網。
他突然怒吼一聲,身子在椅子上劇烈的掙扎起來,臉色憋得通通紅,看著夏文傑的眼睛快要噴出火來,他大叫道:“夏文傑,你你算計我,你從來沒想過要為丁勇丁義翻案,他這麼做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想到一個殺掉我的機會!”
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