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跟過來。你們新公司要行政或者秘書嗎?我的工作好找得很。”
“上海的房子怎麼辦?”
“租出去唄!在上海買了房子又不會虧。同樣的租金,我們在這邊可以租到更好的房子。再說,你將來總是要回上海發展的呀。”
“誰說的我一定要回上海?”
“你媽媽說的呀。她說你爸爸最大的心願就是回上海養老,你能忤逆你老子?”馬曉蓓有些調皮的點點張生的鼻子,“再說了,我看,像你這樣做IT的,到底是在一線城市發展的機會多,上海挺好的,你捨得?”
張生睜開眼睛,在黑暗中端詳馬曉蓓,他覺得他在今天晚上像是重新認識了馬曉蓓一樣,這姑娘腦子一點不糊塗啊。
“曉蓓,我再問你,你經常說要和我結婚,你真的瞭解我嗎?你真的覺得我們合適嗎?”張生問。
“嘻嘻,你說我們哪一點不合適了?你學工科,我學文科;你瘦,我胖;你脾氣急,我脾氣慢,我們完全互補呀!而且,還有,你不是說我們的‘尺寸’也很合適嗎?”馬曉蓓又恢復了以往那開心傻大姐的狀態,用力把豐滿的身體往張生的懷裡一塞,下巴在張生的胸口蹭來蹭去,蹭得張生全身癢酥酥的。
“反正我就是要嫁給你。”馬曉蓓說。
張生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想:“如果這番話是從米莉嘴裡說出來該有多好。”
馬曉蓓說是來出差,但也就只有半天號稱去開了會,其餘時間都消磨在張生的招待所裡,一直呆到週末才回上海。只要一出門,她就大張旗鼓地挎著張生的胳膊,好像向整個世界宣佈:這個男人是我的。
送走馬曉蓓以後,張生和米莉還是沒有聯絡,張生試著打電話,不是忙音就是沒人接。張生有兩次去米莉家,結果都吃了閉門羹。向報社的其他同事打聽,說是米莉調休了一週,可能回父母家了。
張生不知道自己應該跟米莉說什麼,但他覺得有責任給米莉一個解釋,至於聽完解釋以後,他們兩人之間會發生什麼,他們兩人的未來到底如何,他一點也沒有把握。他只能機械地每天發簡訊,打電話,看看那一頭是否有迴音。終於有一天,米莉回簡訊:我在回南京的大巴上。
張生立即回:我來接你。
也就是一兩個星期沒見,張生遠遠的望去,覺得米莉陌生多了。那張臉依然是清秀靚麗,但眉宇間令他捉摸不定的神色卻更加濃郁了。
“這個地方聊聊吧。”張生提議,米莉默許了。
雞鳴寺的豁蒙樓,是向香客們提供素齋和素茶的地方,樓下就是南京的老城牆和玄武湖的湖面,這畫面很古樸,也許一百年都沒有變過。米莉帶張生去過一次,張生也很喜歡這個地方,他覺得這個地方能讓人安靜。這一次,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這裡。
不是週末,豁蒙樓上冷清得很。除了懶洋洋的服務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挑了靠窗的座位,要了兩杯素茶,他們對坐良久,最終是米莉先開了口:“也許是我錯了。”
“不,要錯也是我先錯。”張生打斷她。他一口氣把這些天來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米莉,包括他誤以為馬曉蓓懷孕了,包括他童年時對於未來孩子的保護欲,包括馬曉蓓這次可疑的南京之行,包括馬曉蓓對他講得那些話,“小米,本來我真的是下定決心要和她分手,但當她跟我講這些話的時候,我真的說不出口。”
沉默了好久,米莉笑笑說:“張生,你知道嗎?我好羨慕你的女朋友。”
“羨慕?”張生不解地問。
“我羨慕她可以不顧一切地去愛一個人。為了這個愛人,甘願拋棄已有的生活,全心全意的追隨,就算有可能受傷,也在所不惜。因為她有資本,她的資本就是年輕。”米莉抿了一口茶說:“聽你這麼說,我有點喜歡她了,她就像當年的我一樣。”
“你是想說,你對我,已經不可能像當年一樣不顧一切地去付出了嗎?”張生呆呆地問。
“你對我,又可以嗎?”米莉淡淡反問。
張生再次無言以對。
“張生,我告訴你一句實話,像我這樣年紀,又對愛情抱有幻想的女孩子,是很尷尬的。我們還相信愛情,但卻又因為種種原因,開始懼怕付出,因為付出就意味著被傷害的可能。我們被擠在現實和理想中間,進不得,退不得。”
米莉拿起蓋碗,撥撥茶葉繼續說:“我這次回家,並不完全是躲著你,是我家裡人在催著我相親。他們給我物色了一個條件不錯的物件,真的不錯。但是我坐在那裡,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