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餘歡的住處安排在安和堂附近的流彩院吧,那裡風景不錯,陽光充足,餘歡這身子需要靜養,那裡正好。”老寧氏很是熱情的安排,只是這安排卻讓眾人心頭一震。
老寧氏的安和堂在將軍府內宅南位,其它三位分別是北部歐陽志德,東部原該給將軍府嫡子長孫準備,現在空放。西部則是以寧氏為首,府中小姐姨娘所在之地。這三個位置以包圍之勢圍在安和堂外面,是以尊重崇敬之意,所以越是離安和堂相近,就越彰顯其在府中的地位。
而這流彩院只與安和堂隔了兩條小道,步行也就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別說歐陽月、歐陽華、歐陽柔幾個小姐了,便是寧氏這個當家主母也無法住到那個院子,那院子採光極好,周圍一片綠竹林且冬暖夏涼,原是老寧氏夏日裡避署之地,便是府中這些女人早動了心思,可也無一人敢求下這住所。今天老寧氏就這麼做主將院子讓給芮餘歡住,這地位可不亞於寧氏,歐陽華這些人在她心中的地位,或許更高
其它人面色皆沉了下來,就是歐陽志德也微微皺眉,寧氏聲音壓低,才沒讓自己聲音顫抖以及她的憤怒外露:“母親,這恐怕不合適吧。芮小姐怎麼說也是外人,住到內院中,怕是會被人說道,恐怕對她這個未出嫁的姑娘名聲有礙。”
寧氏意有所指,若是芮餘歡這麼住進來,那是當什麼來養?歐陽志德救命恩人之女,那也是外人,該住在府中的客院,若是接到內院,是當歐陽志德的房中人來養嗎?她可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傳出去歐陽志德娶了個跟女兒一般年紀的姨娘,好說也不好聽啊。
老寧氏冷冷望著寧氏一眼:“餘歡身子骨差,再者這事也與德兒有關係,哎,她小小年紀沒了雙親,我們能照顧就照顧著。外人有什麼說道的,難道我們對德兒的救命恩人不能多關心一下?誰敢說什麼,讓她來我這說!”
芮餘歡好似才明白眾人爭什麼,面上很是驚訝:“老夫人,這怎麼使得呢,將軍能帶餘歡進府照顧,又有老夫人這種慈愛的長輩,餘歡住哪又有什麼關係,可別因此讓府中人心動亂,這就是餘歡的罪過了。”
歐陽月忍不住勾起諷笑,她是看出來了,這芮餘歡連捧再讚的,就是為了討老寧氏歡心,至於那什麼佛光什麼菩薩轉世的,就憑老寧氏這種人也配,她可是一點沒看出老寧氏有什麼佛根。那些江湖把戲,她想也有辦法弄出來,至於那段明慧方丈的機緣一事,芮餘歡根本沒有旁證,那明慧大師又是得道高僧,一般人根本見不到,根本無法求證。還不是她說什麼便是什麼,一上門便將老寧氏捧到這個高度,老寧氏自然找不到北了,只是她這一做卻打亂了府中的平衡,惹來府中其它人的全部嫉恨,這芮餘歡看著不像是這般衝動的人,還是她覺得這家裡只要有老寧氏護著就沒事了?
“我說行就行,誰還有不滿,於我來說!”老寧氏厲眼一瞪,誰還敢再說什麼!
“這”芮餘歡一臉為難,但也不能讓屋子裡氣氛凝重下去,便笑道,“夫人,餘歡送您的這串珊瑚首飾,是當年母親的嫁妝,是外祖母家代代相傳,有著驅邪避兇養顏的功效,極為難得。”
盒子頓時開啟,似也閃了一下,倒不是什麼聖光,而是珠寶本身的亮度折射的光芒,這是一串由紅珊瑚材質煉治的首飾,有項鍊,手鍊還有一雙珠潤的耳釘,說來這紅珊瑚雖然很珍貴,但對於寧氏這樣出身也沒什麼稀奇,但是這套紅珊瑚珠子十分明亮,色澤飽滿純透,每顆大小都一樣,便是一絲一毫的差異都沒有,與如今寧氏身上這套衣服極為搭配,就好似芮餘歡特意為其打造的一樣。
便是再想冷著臉,寧氏面色也不僅僵了僵,柔和了許多:“這般貴重的東西我怎麼能說,再者這是你母親的嫁妝,放你那也是個想念,這麼送給我,我如何於心能忍呢。”
芮餘歡微微搖頭:“不,母親對於餘歡的恩,餘歡永遠忘不了,餘歡將母親放在心中,佛家還有言佛主心中留,那才是世上任何東西都無法磨滅的。而且這紅珊瑚需要像夫人這般高貴的人才能配戴,餘歡只會糟蹋了東西,請夫人不要再推辭了。”
歐陽月心中微冷,當年芮餘歡之母是難產之死,她與她母親可是除了個十月懷胎也沒什麼感情,她怎麼記得其母的恩?母親遺物都能拿來做她收買人心的東西,看來這個女人心機頗深啊。
至於芮餘歡送給明姨娘、紅姨娘、花姨娘與劉姨娘的東西一模一樣,每人一串珠串,比普通的略好,但也不名貴,而送給歐陽華、歐陽柔與歐陽月的則是每人一隻白玉手鐲,材質也算中等,起碼比四個姨娘的精貴一些。